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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犹可爱果熟自飘香》22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刚响，迟木墩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走到崔小泥跟前，向石小玉摆了摆手，把书放在崔小泥面前，说让崔小泥给他拿着书，自己到厕所方便一下，就提前走了。崔小泥收拾一下，和石小玉一同回到美人洞，迟木墩已经睡在自己的床上。
　　石小玉让迟木墩起来打扑克，第二美人说：“迟木墩喝醉了。”崔小泥说：“不可能，他前脚走我后脚跟，怎么这么快就喝醉了呢，和谁喝醉的？”第四美人说：“和隔壁寝室的。”正说着，第六美人哼着曲子回来了，一进门口就嚷：“打扑克，六个美人面三家。”崔小泥说：“嚷什么？哪有六个人，迟木墩喝醉了。”第二美人说：“喝醉了，也是六个人。”第四美人说：“强词夺理，喝醉了怎么来面三家。”第六美人说：“醉不醉都是六个人，迟木墩喝醉了，我们不带他，来捉大小鬼。”迟木墩迷迷糊糊地说：“废话，谁说我喝醉了，不就是面三家嘛，来面八家，我也能来。”说着就站了起来，晃晃悠悠要到厕所，不想一头栽倒在门后。门后有个洗脸台，正好磕在下巴处，鲜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大家扶起迟木墩问痛不痛，迟木墩说一点不痛。第二美人说：“让第一美人到沿河街那个医院看看。”迟木墩说：“放屁！你才到那个医院看呢。”第四美人说：“第一美人没有喝多，还知道沿河街那个医院是兽医院，专给鸡鸭鹅猫兔，外加猪羊骡马驴，外带专给第一美人看病的。”迟木墩说：“你更是放狗屁，要去你们去，我是不去。”说着就睡在床铺上。第六美人说：“不去算了，你不能睡在我床上呀。”迟木墩说：“我就睡在你床铺上，你能把我怎么样呀？”石小玉说：“这家伙酒德不行。”迟木墩说：“谁说我酒德不行，我不睡第六美人的床铺，偏睡在你的床铺上。”说着起来就向石小玉的床铺走去，大家上去扶着，硬拉着到就近的医院给迟木墩清创缝合。迟木墩死活不愿去，拉拉扯扯，出来很多人看热闹。崔小泥说：“第一美人你放心，不会让你到沿河街那个医院的，我们陪你去人民医院。”迟木墩说：“这还差不多。”
　　走廊里，同学们笑成一片。
　　迟木墩从医院回来，好像还没有消停，躺在自己床铺上，东一句西一句，高一声低一声，间断地唱着戏曲。6号寝室出出进进很多人来慰问。迟木墩断断续续地唱道：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在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恁要不相信啊，请往那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裢啊——”
　　唱罢，迟木墩就不吭气了，大家以为他睡着了，第二美人问：“美人，睡着了吗？”迟木墩又接着唱道：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厅——”
　　第四美人说：“不是撩人醉，是你已经醉了。”“我没有醉，是你醉了。”第六美人说：“你没醉，你再唱一个我们听听。”迟木墩说：“我不唱，你戆我？”石小玉说：“老六没有戆你，你也就会唱这么多。”崔小泥说：“啥是唱戏，就是胡啊啊，和驴叫差不离。”第二美人说：“迟木墩平时学习不怎么样，戏唱得还不错，特别第二段《贵妃醉酒》，一般人还真不能完全背咏，迟木墩却在醉的一塌糊涂时唱的只字不差，实在佩服。”崔小泥说：“你没见他平时那个熊样，整天不爱学习，就爱听个舞台戏，听罢就胡啊啊。”迟木墩好像真的折腾疲倦了，再也不吭气了，渐渐有了鼾声。大家说：“第一美人平时说话揢巴，唱戏怎么这样流畅？”“你没见电影里的坏蛋在回报情报时，结结巴巴，长官都是让他唱着说。”“噢，这茬我忘了，以后都让迟木墩唱着说，省得我们等半天才知道他说的啥。”“等他醒了你和他说吧？”“好了，和他说个球，他爱咋着就咋着吧。”
　　看来迟木墩真的睡着了，不管他的室友怎样挤兑他，他像醉猪一样只有鼾声。美人洞也渐渐平息下来，他们开始讨论今天老师讲的五行理论。有人问“今天老师讲的啥？”有人回答“五行理论”。有人说“我知道五行理论”，什么金木水火土，你“生”我“渴”的，你生孩子我渴啥？大家哈哈大笑。石小玉说：“别胡诈唬了，崔小泥是兽医之家，对这比我们强得多，让他给我们讲讲五行理论。”“什么兽医之家？人老几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道农民，也就我父亲学了一点兽医知识。”“别讲几辈学习兽医知识，比你家强得多。
　　崔小泥家虽说是兽医，也像戴叔家一样，是货真价实不吭不骗的行医人。不像鸭头滩村那个姓孙的家伙，八辈都是牛行私人买卖的市侩人家，到了他这，就有了治疗痨病的秘方了，还说是祖传的秘方，结果把人治死了，还振振有辞说人家是命不该活。”崔小泥说：“什么兽医之家，过誉了，不过父亲学了几天中医罢了。兽医不讲五行学说，五行学说是给人看病的理论。”崔小泥接着说道：
　　“今天的课你们没有听懂，老师说，五行是中国自古以来道学的一种理论，其意义包涵着阴阳演变过程的五种基本动态：水、火、金、木、土。五种基本动态，相生相克。”
　　“谁生谁？谁克谁？”
　　“你说谁生谁？谁克谁？今天你怎么听老师讲的？”
　　“你听得好学得会，还问五行怎么回事干啥？”
　　“别打岔，继续听第三美人讲解。”
　　崔小泥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五行理论，古人规定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又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可土；土克水。方位有五：东、南、中、西、北。年有五季：春、夏、长夏、秋、冬。人有五脏六腑，五脏指：肝、心、脾、肺、肾；六腑指：胆、小肠、胃、大肠、膀胱、三焦。古人把五行和人体联系起来，形成了中医的基本理论。肝、胆、春、东属木；心、小肠、夏、南属火；脾、胃、长夏、中属土；肺、大肠、秋、西属金；肾、膀胱、三焦、冬、北属水。”
　　“怎么这样复杂？”石小玉说。
　　“复杂吗？就这还有五体、五窍、五华、五色、五味、五志、五藏、五常、五劳、五侯、五液、五嗅、无声还没有给大家说呢。”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糊涂死了。”第二美人说。
　　“崔小泥我问你：春夏秋冬，东南西北中都好理解，长夏和三焦在哪里？”第六美人问道。
　　“爱在哪里在哪里，管它呢！”还没等崔小泥说，第四美人接腔说道。
　　“怎么说爱在哪在哪呢？学习知识可不能马虎，否则是有生命危险的。”第六美人说道。
　　“狗屁！什么生命危险，不就是鸡鸭狗猫嘛，死了吃肉喝汤，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第四美人说道。
　　第二美人说道：“好了，别胡说八道了，这是给人看病的理论。对五行我是这样理解的，崔小泥你听听对不对？”第二美人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东是木；南是火；西是金；北是水；中是土。我们通常说‘擓东西’，不说‘擓南北’，因为东西是木金，可以擓；南北是火水，不能擓，是不是这个意思？”
　　第二天，第二美人就在寝室的东山上挂了一块木头；西山上挂了一块金属；南墙上挂了一盒火柴；北墙上挂一瓶白水；自己床头上挂了一块土垃，自认为把五行学说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