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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犹可爱果熟自飘香》3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东方老师讲解“刚愎自用”这个词，课间突然叫上四个学生到讲台默写字词，石小玉是其中一个，他默写的词是“刚愎自用”，“愎”字他不会写，按照东方老师的习惯，要把不会默写的同学站讲台上半分钟的。石小玉不听话，就大踏步地回到座位上。东方老师一把没抓住他，笑了笑没说话，谁知崔小泥却大声地说：“石小玉同学得胜回巢了！”同学们哄堂大笑，石小玉满脸通红地坐在那。石小玉学习不刻苦不努力，成绩每况愈下。也是一步跟不上，步步打饥荒，最后他常常不进班学习，老师校长也拿他没办法。
　　有天下午，全校都在上课，曹红骥副校长例行公务，挨个寝室查看，看谁没去教室。当时石小玉正躺在床上看小说《暴风骤雨》。曹副校长在校园转悠，石小玉早看到了。他看曹副校长走到寝室门口，石小玉就把《暴风骤雨》随机盖在脸上，装睡着。曹副校长走到他跟前，把盖在脸上的书拿掉，石小玉一睁眼，说：“看啥，不认识吗？”曹副校长说：“认识，认识，怎能不认识你呐。”随机又把《暴风骤雨》盖在石小玉的脸上。
　　后来曹副校长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叙述了一遍，大家才知道这个秘密。
　　石小玉没把“刚愎自用”这个词默写正确，崔小泥在课堂上奚落了他，石小玉想着报复他，怎样报复呢？又是要好的同学，打一架不合适。于是石小玉就把刚洗好的袜子偷偷塞在崔小泥的褥子下面，让崔小泥给他暖干。崔小泥睡到半夜，感觉身子下面潮湿，翻开褥子一看是双湿袜子，大骂起来。石小玉忙说：“别骂，是我的袜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你那里去了。”崔小泥说：
　　“好呀，你分明在报复我！”
　　“我报复你干啥？咱俩又没仇又没气的。”石小玉说。
　　“我知道我说你得胜回巢，你怀恨在心。”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同学们在一旁捋着，就像群口相声一样。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是的，大多数学生学习是努力刻苦的。
　　“人们向往金榜题名，成功的美好，纵观历史有几人欤？”石小玉感慨说。
　　当时人民广播电台播讲英语讲座。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中午十二点播讲，省人民广播电台在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播讲。对学生是否有帮助，或帮助有多大？暂且不讲。在班里有收音机的同学也是少之又少，石小玉的同桌吕霄汉就有一个收音机，每天中午有两次英语讲座，晚上九点有次重播。吕霄汉每次听了英语讲座，都等到熄灯后偷偷地把收音机藏起来。对于这个年龄的学生来说，真的没什么秘密可言，就是教室和寝室两个地方。学校为了不让同学们熬夜学习，一般九点半熄灯，高年级延长到十点半熄灯。吕霄汉名字起得气冲霄汉，其实个头不高，憨憨厚厚，是个仔细之人。每次听完英语讲座，都是等熄灯后摸黑把收音机藏在抽屉角处，用书遮挡住，才回寝室休息。
　　第二天早自习吕霄汉来到教室，坐在他的座位上，一摸收音机，不翼而飞。报告老师，东方老师说查查看。过了几天，吕霄汉的收音机没找到，吴四宝的一本《现代汉语小词典》也丢了。
　　开始有人议论，说班级里出了贼人。大家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窃窃私语，怀疑是班里司马远见偷的。一传十，十传百，全班都知道是司马远见偷东西了。同学们恨之入骨，因为每个学生几乎都丢过东西，如馍票、牙膏、饭缸等。此时，鱼目混珠，心里一团糟，也不知谁是贼人了？既然说司马远见是偷东西的人，大家只好把气撒在他的身上。学生是善良的单纯，有一颗火热的心，缺乏辨别是非的能力，既然都说是司马远见偷的，只好河里撒尿随大溜。这样可苦了司马远见同学了，在教室里都忙于学习，还没有人议论班里失窃之事。可到了晚上，同学们都回寝室睡觉，整个寝室内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几乎都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骂的都是远见。司马远见又是个木讷不爱说话的主，别说为自己辩护了，连敢回寝室睡觉也不敢了，每晚都是大家睡着了，他才偷偷回寝室休息。
　　这还没有完。这天早晨起床铃声刚刚响起，同学们纷纷乱乱地起床，起得最早的一个还没有下床，只听一声吆喝：
　　“都不能出去，我的手表丢了！”
　　大家都向喊话的人望去，原来是赖亚光的声音。有人问：
　　“你放哪了，什么时候还见？”
　　 “我昨晚睡觉时放我枕头下面了，刚才起床时，一摸不见了。”赖亚光说。
　　正是非常时期，大家都怔怔地站在床上无计可施，只听赖亚光大声说道：
　　“都不能出这个屋，我叫老师去。”
　　东方老师很快就和赖亚光到了寝室。东方老师说：
　　“同学们，请安静，不要乱。这几天我们班不断出现一些事情，严重搅乱了大家的正常学习计划。”然后又扭转头问赖亚光怎么办？赖亚光说：“我挨个搜身。”东方老师无奈，只好同意赖亚光的办法。同学们急着出操上自习，都争先恐后地让赖亚光搜身，好早一时摆脱这充满恶臭的空气。
　　把每个同学都搜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也是的，谁偷了赖亚光的手表还放在身上呢。交代一句，那个年代，手表还是一个稀罕的物件，特别在学校，能戴起手表的学生真的不多。当时最流行的手表是“春花牌”和“上海牌”，赖亚光的手表大概是“上海牌”的？到了下午，有三十分钟的课外活动，之后是自习，自习后才开饭。这天课外活动没有课外活动，却在教室内活动。赖亚光又把东方老师叫到教室，查找谁偷了他的手表。东方老师也不是公安局的破案人员，她能说哪个同学是贼的。即便是公安局的刑侦人员，没有证据谁敢盲目指认一个人就是小偷呢？况且都是一帮羽毛未丰，乳臭未干的学生，在东方老师眼里都是她的孩子，出了这样事情，让东方老师也为难。东方老师既然是班主任，又不得不管，她站在讲台上说：
　　“同学们，你们都是好学生，还都很年青。时光对你们来说真是千金难买，关乎着你们的前途和命运，青春是人生最美好最灿烂的季节。在以后的人生路途上，能结出什么样果，就看你们现在浇什么样的水开什么样的花了。在说直白一点，你们的父母把你们送到学校，就是让你们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的。你们不好好学习，怎么对得起你们的父母。这几天我们班不断地出现一些不好的事情，连续出现失窃，像吕霄汉的收音机，吴四宝的《现代汉语小词典》，现在赖亚光的手表也丢了，这些都是不好的现象。听有些同学反映，我们班里同学和同学还不断地打架，这就更不应该了。过去有‘同窗三载，胜似兄弟’之说。你们是同窗，应该百倍珍惜这段美好的时光，否则，将来你们会后悔的。我不愿意我们班里有这样不好的学生，也不愿意我们班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发生了，大家都反思一下，该怎么办？我的意思是，丢的东西如果是我们班里同学拿的，就主动还给人家，可能是你借了，忘记还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不，就在昨天，教你们数学的黄志老师到我办公室找我，向我要他的一本书，就是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说没有借你的呀。黄老师说：‘你忘了，你已借三个月了。’我真的忘了，回家一找，在我书柜里呢。借别人的东西，忘了还给人家，是常有的事情，兴许哪位同学借了用用，忘记还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希望丢了东西的同学大度一些，不要动不动就说是那个人偷的。”
　　东方老师说完又问赖亚光：“你的手表我再查查看，丢了手表是个大事。”听东方老师的口气，不想把事情扩大化。
　　大家怀疑是司马远见偷的，你一言我一语，有事没事就指鹿骂马，说瓜恨桃，弄得司马远见已不能在这个班混下去了，结果就转学走了。就在司马远见转学走的这天下午，赖亚光说他的手表找到了。赖亚光说，偷了他手表的人，感到自己错了，就写了一封悔过书，把手表裹在悔过书里，从东方老师住室的窗户的钢筋缝里塞进去了。老师把手表给他了，没把悔过书给他。大家为赖亚光的手表失而复得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