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犹可爱 果熟自飘香》28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这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了很多，很多树木还没来得及把树叶凋零完，一场大雪已降了下来。
　　晚上，6号寝室的“美人们”下了晚自习，坐在被窝里东拉西扯，相互掐捏。说石小玉从河畔的草坪上滑下去，即使是世界滑雪冠军，也没有这么优美的标姿。有人提议，趁着这场大雪，让石小玉到他曾表演的河坡上再次一展风采。这时，迟木墩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对大家说道：“你们饿——不饿？有好东西吃。”大家一听有好东西吃，都说“饿得了不得”。迟木墩对大家说，学校后面有个村庄，村庄后面树林里有个胡萝卜窖，要是大家想吃，我们去弄一些来。6号寝室的人正没有事情可做，一听都来了劲。随机就去了几个人，弄来半盆胡萝卜和土豆。
　　美味是弄回来了，怎么饬弄熟呢？他们用洗脸盆，架在临时找来的青砖上，又到墙根旮旯处，找了些被雪覆盖的干草，就煞有介事地煮了起来。
　　谁知道这个洗脸盆的底是用锡焊上的，盆内的水沸腾不止，香气渐渐升腾，几个家伙正磨拳擦掌，幻想美餐一顿，突然熊熊大火灭了，滚热的黑油油的汤水满地横流。大家一看，盆底掉了，大家哭笑不得，唏嘘不已。
　　这顿美味并没有因盆底掉而终止，崔小泥和他的室友，争先恐后地从灰烬中找到半生不熟的沾满污垢的土豆和胡萝卜，不一会儿就扫荡完了。可到了后半夜就有几个拉稀跑肚的，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一夜没有睡好，在寝室和厕所来往，也没有到医院去看病吃药，到了黎明时分都痊愈了，好似有一种无形东西有意捉弄这几位偭规越矩的家伙。
　　这场大雪来得早，持续的时间也比较长，阴阴荡荡，就是不见日头，气温一天比一天寒冷，大家渐渐地都盖上厚的被褥，只有第六美人还盖着薄薄的被子。大家说让他回家拿个厚些的被子，他说不冷。其实第六美人不是不冷，夜里都把枕头盖在身上了。用被子蒙着头，嫌弃呼吸不顺畅，就把鼻口处的被瓤子撕破，只有两层布。过了几天，第六美人就发了高烧，到医院用体温计一测，四十一度五。第六美人最后得了个诨名：“顶满格。”因为人体温计最高刻度四十二度。大家看看第六美人都冻出病来了，有人提议合铺。
　　合铺后真的比以前暖和多了。
　　暖和是暖和，新问题又来了。第六美人有个不足之处，脚趾丫子臭。你要说谁的脚趾丫子不臭？是的，脚趾丫子都臭。你见过臭的，没有见过这么臭的，可以用奇臭无比来形容。第六美人和迟木墩一个被窝，别说迟木墩不能忍其脚臭，就连一个寝室的人也对其脚臭另眼相看。大家建议第六美人洗洗臭脚，如果不洗，随时驱除出境，还让他回到解放前受冻去。
　　第六美人笑嘻嘻地端一盆水回到寝室，把脚放在水盆里，那水哇凉哇凉的。在大家的监督下不得不把脚放入水中洗了洗，又把袜子也洗了洗，可是脚臭的味道并没有减少多少。第六美人就是第六美人，丝毫不在乎大家的议论，蒙头大睡，一觉天明。
　　和第六美人可以媲美的是第二美人。第二美人也有个和第六美人一样让大家嫌弃的毛病——擤脓鼻涕。整天价吭吭的，吐的脓鼻涕满地都是，甚是恶心。
　　第二美人擤脓鼻涕的毛病还不胜第六美人的臭脚。第六美人，如果有人劝说，还能注意一些。可第二美人你越说他，他越显摆自己的特技，有意恶心大家。刚开始为了擤脓鼻涕大家也和他吵过几架，过后大家渐渐熟悉了，成天价嘻嘻哈哈，看他不能改过，也没有人再和他吵架了，只能时不时地讽刺挖苦他几句。第二美人有时不语，有时反驳，有时一笑了之。
　　今年的冬天比较寒冷漫长。“第六美人的臭脚，第二美人的臭鼻，你看六号寝室都是住的啥人？”崔小泥戏弄说。石小玉说：“没有一个好人。”第四美人说：“我不赞成‘没有一个好人’之说。你们怎么不看看我小玉，一表人才，才华横溢，不臭脚，不擤鼻，爱劳动，会说话，狗见不咬，马见不弹，人见人爱。”石小玉还要说下去，迟木墩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要说美，咱寝室最美的应该是迟木墩。”第四美人问道：“你说谁最美？”“他说他自己最美。”第二美人说道。第四美人说：“我可见过比石小玉更不要脸的了。要说你迟木墩是第一美人、全寝室最美的，只能说你运气佳，拾的数字大。按实际颜值，我不说我是第一，我觉得崔小泥哥才是第一。”崔小泥说：“英雄所见略同。”石小玉说：“我相信崔小泥的话，咱寝室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家在寝室里哈哈大笑，屋子外面的雪花仍在飘着，这年的雪好像比往年多了许多，但也抵挡不住春天的到来。

　　后记：
　　谁的青春不青涩？谁的青春不闪光？谁的青春无趣谈？此故事是这帮孩子在学校除学习外的一些生活剪影，并不是说他们没有认真学习过。青春易逝，容颜易老，一晃这帮孩子都踏入社会，有做高官的，有做科学家的，有做文学家的，有做警察的，有做医生的，有做教师的，有做农民的，有做泥水匠的，有做巫师的、有坐监的，等等。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歌自己唱，自己的日子自己过，酸甜苦辣咸，别人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味道唯有自己最有感觉。其实，人生就是一首歌，前一小部分，在老师和家长的填词谱曲下，一年四季都是快乐的歌；后大半部分的演出，是好是歹，主要是看你怎样拿捏，因为有太多的元素在里面。

（王泉滔 沈丘县人民医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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