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犹可爱 果熟自飘香》12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多虫蚊冬又冷，收拾书包待来年。”这是不爱学习的最好借口。
　　午饭做好，不见师傅的影子。有人说厨师在住室里休息，有人说街上买菜去了，有人说去厕所了。真的等得不耐烦了，迟木墩一掀锅盖，一看师傅炒的粉条，粉条外面有一层面粉，沙楞楞、香喷喷的粉条在锅里，迟木墩对其他同学说：“你们别和我学着，我饿了，先盛一碗。”说着就把筷子插在粉条里弄了一大碗。同学们看迟木墩盛了一大碗，都毫不犹豫地把一锅炒粉条抢光了。没抢到粉条的同学，就掀开笼屉盖，抢起馍来。等到师傅回来，食堂里一个人没有，看看锅和笼屉空空如也。
　　午饭后，一些同学在教室学习，一些同学在寝室午休。在寝室的同学，未免会说三道四，讲讲天文，谈谈地理，观点一致的一派，同和自己观点相悖的一派进行批驳，当地方言就是“抬杠”。都是一些无聊至极的问题。例如天上有没有玉皇大帝；东海有没有神仙居住的地方；日本人是不是中国人后裔。这天好像抬杠的内容是《西游记》中的内容，有段话这样写到：
　　“却说这座山名唤万寿山，山中有一座观，名唤五庄观，观里有一尊仙，道号镇元子，混名与世同君。那观里出一般异宝，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成这颗灵根。盖天下四大部洲，惟西牛贺洲五庄观出此，唤名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当日镇元大仙得元始天尊的筒帖，邀他到上清天上弥罗宫中听讲混元道果。”
　　孙悟空趁镇元大仙不在观里，偷吃人参果又推翻人参果树，镇元大仙不依不饶，非得让猴子包赔人参果树不可。猴子无奈，就到“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找师父菩提祖师讨教医活人参果树的秘方。菩提祖师让猴子到茫茫南海观世音仙境之地，找医活神树良方，猴子一筋斗云到了普陀山，进入后竹林，黑熊怪出来迎迓，并说菩萨在等着猴子这一节时。有的说菩萨在练瑜伽；有的说菩萨在观人间等等。当时以迟木墩为首的一派认为是练瑜伽；以冷登语为首的一派认为是观人间。双方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你说我辩，开始还讲道理。越说火药味越浓，最后已谬之千里了，跑题到了暹罗国了。由孙悟空人参果扯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上，由讽刺到人身攻击。迟木墩对冷登语说：“你好，你在木料场解手没拿擦屁股纸，用手扒厕所墙上的砖，管理员用脚踩住你的手，你那个狼狈相，不比孙悟空被明月清风关在屋子里大骂好到哪里去！”冷登语一听迟木墩揭了自己身上的短处，非常气恼，大声地说：“是的，你偷老师的鸡换烧鸡吃，门卫追赶你，你那狼奔豕突的熊样，比我更难看！”
　　话到这份上，其他人也没有搭腔的了，由集体唇枪舌战改为了单枪匹马，二人从床上下来，在脚地上大打出手，周围的人只是观战，没一个劝解的。最后以两败俱伤而结束。
　　冷登语和迟木墩的战争是一场战役，中午的战斗只是开幕式。战斗后各人睡各人的午觉。一下午无话。晚饭后，自习开始不久，冷登语和迟木墩一句话没说，双方互看了一眼，就动起手来。教室本来学生就多，课桌挨着课桌，两条从后通向讲台的“路”，平时走就得斜着身子，根本没有打架的地方。说时迟那时快，冷登语和迟木墩像猿猴一样蹿上课桌，走起梅花桩。经过这场战斗，双方又平分秋色，不分胜负。
　　战斗结束，战场上有伤无亡，只是全班同学的书都被他俩踢在课桌下面了。书横遍野，同学们的书混在一起，整整找书分书一个晚自习，大家都没有学上习。
　　无聊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回到寝室休息，前面说过，他们这班学生睡的是大通铺，每人一尺半，有东方老师用手一拃一拃划分出来的，每人的卧铺非常窄狭。冷登语和迟木墩睡在一个床板上，中间隔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已经钻入被窝，冷登语和迟木墩正在叠被窝，不知怎的，他俩又干了起来，结果踩在张三和李四身上，张三的嘴也踩出血了，李四的鼻子也踩痛了。张三和李四不约而同，急中生智，把腿收回，用脚把冷登语和迟木墩蹬在床下。也没人劝解，大家或站、或卧、或倚，看他俩拳脚相加。真没人捞架，两个战神也没劲了，上床睡觉。
　　侵晨，起床的铃声响了，同学们闻铃而起，寝室内乱作一团。突然，已下床的迟木墩拿着破鞋向冷登语身上打。
　　打了两下，同学们陆陆续续都去操场跑步、洗脸、发牙，进教室学习。一白天紧张地学习结束了，又到了晚自习放学。他们回寝室休息，战斗又发生了，仍然是冷登语和迟木墩。战斗不能结束，最后有好事之人或者是智慧之人提议，到学校操场上，都不能有帮手，不能用武器，赤手空拳比个高低。此议一出，大家都同意这样解决。一些人继续睡觉，不闻不问；一些同学相拥来到操场，冷登语和迟木墩揎拳捋袖，像俩鹌鹑斗架一样干了起来，直至精疲力竭为止。有人上前斡旋，问还打不打，双方说不打了。无聊的战争奇迹般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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