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心愿》22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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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笆斗是梅立雪的小叔，因和别人合伙骗人钱财，被拘留了数十天。哥嫂劝了笆斗很多“从良”的话。笆斗听了哥嫂的话，感到还是哥嫂和他亲近，同时也知道了侄女被郝莲花骗走两万元人民币的事情，加上自己在拘留所的半月，刚刚放出来，心情闷闷不乐。
 　　梅立岩结婚几年，老婆一直不怀孕成了梅家的一块心病，一些长舌妇贱嘴男，背地嘀嘀咕咕议论着梅家要绝后了，也有一些好心人说，陈州太昊陵的人祖爷最灵验，有求必应，要男给男，要女送女，在一边玩耍的孩子问陈州城是哪？说话的大人没有理他，继续说着自己要说的事。
 　　淮阳太昊陵的神是灵验，距离梅家岭村实在远些，来去不方便，村北的菩萨庙也很灵验，这一带的人求男索女都到菩萨庙，也无不灵验。
 　　主意拿定，商量停当，把给菩萨的供奉按“礼”准备的一样不少，齐齐整整，又找了几个妥当的人，带着“礼”去菩萨庙了。
 　　求菩萨要子，不能等到太阳出来，要披星戴月，在黎明前要返回到家里，当地都是这礼节，没有人家擅自改变。
 　　菩萨庙看似破旧，其实青春的光泽依旧。据老人说，解放前菩萨庙很辉煌，占地面积比梅家岭村还要多。那时香火很旺，方圆百十里地的信男善女都到菩萨庙祭拜。解放后，破四旧立四新，按上级政策要把菩萨庙全部毁掉。村民们害怕菩萨给自己找麻烦，不庇护四方子民，没敢扒完，仅留一个大殿让菩萨遮风避雨。说怪也不怪，大殿可能是建筑牢固，也可能是菩萨保佑，从来没人修葺过，虽说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至今砖瓦不退，墙壁坚固，梁檁不朽，巍峨乐观地掩映在松柏中，享受着八方人民的香火和祭祀。
 　　至今的菩萨庙虽不大，但香火很旺，天还没有明，来到菩萨庙求菩萨的檀越已经很多。菩萨庙里熙熙攘攘，香火缭绕，一个和尚身穿袈裟，一手敲着木鱼，一手置于胸前，嘴里咪咪嘛嘛唱着佛歌。要说乡下一座没有规模的庙宇，不应该有达官贵人小姐贵妇来祭拜。这天到菩萨庙求子，梅立雪也跟着家人去了。由于路途耽误不少时间，求子礼节已毕，不知何时阳光已经撒向庙宇内。正要走出庙门，梅立雪一眼看到一位像郝莲花的女子也在人群中，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就紧步上前看看是不是郝莲花，要是认错人，人家可不依。她还没走近莲花，莲花早就瞄见她了，正想早出庙门，躲避起来。这时梅立雪也看清这位女子就是郝莲花，还没顾得喊叫，莲花急忙向庙门口跑去。梅立雪紧跟其后，出了庙门，举手喊人拦住莲花，大家不知出了什么事，愣愣地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截拦。
 　　笆斗正在庙门前的空地上抽烟提神发苶的眼睛，一听侄女吆喝拦住莲花，莲花正好刚跑过他不远。他从地面捡起一块砖头向莲花掷去。这块砖头不偏不斜正中莲花的后脑勺，莲花当时就倒在血泊里了。大家唏嘘一片，惊愕万状，都看傻眼了。
 　　这下可好，笆斗一砖头把莲花拍死在血泊中，大家傻眼了，片刻恐惧后，才从惊恐中醒过来。莲花昏迷不醒，和莲花一起来的人抓住笆斗不放，非要个说法不可。大家慌作一团，急救车和警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现场，莲花被拉往医院，笆斗被抓公安局，其他人回梅家岭。
 　　本来梅立雪是受害者，可小叔一砖头下去，有理变成无理，一般的诈骗案变成刑事案。莲花被诊断为外伤性颅内出血；笆斗被刑拘，等待进一步审理。要说让人欣慰一点的是，笆斗一砖头扔到了莲花后脑勺，已是强弩之末，硬膜外血肿，还有救治的余地。
 　　莲花继续住院，笆斗暂拘押，梅立雪回家和家人商量解决的办法。她想，小叔不是那年去送她进修的小叔了。那年，在车站候车室，教育她尊敬师傅、好好学习的笆斗叔，俨然是位城府很深的人，现在怎么这样蛮干不计后果呢？
 　　忙乱之中，远方传来天籁之音：
 　　
 　　人无头脑不如驴
 　　驴能劳作把田下
 　　把田下
 　　翻耕土地种庄稼
 　　稻谷飘香乐哈哈
 　　无脑之人空自夸
 　　空自夸——
 　　
 　　人无头脑不如驴
 　　驴能转圈把磨拉
 　　把磨拉
 　　稻谷小麦碾成花
 　　丰衣足食乐哈哈
 　　无脑之人睁眼瞎
 　　睁眼瞎——
 　　
 　　人无头脑不如驴
 　　驴能拉车行天涯
 　　行天涯
 　　天南地北能安家
 　　一嘶长鸣乐哈哈
 　　无脑之人是傻瓜
 　　是傻瓜——
 　　
 　　人无头脑不如驴
 　　驴能打滚摆尾巴
 　　摆尾巴
 　　驱赶蚊虫拍死它
 　　粗草粗料乐哈哈
 　　无脑之人更可怕
 　　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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