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是成本最低、收获最高的投资，也是门槛最低的高贵

中篇儿童小说《借问谁家子无忧美少年》18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18——
　　
　　白老图无儿无女，老伴去世得早，一人生活。白老图有条绝活——炸油条和炸麻花。据说，炸油条麻花是白老图祖传的手艺，他炸的油条麻花真是好，又鲜亮，又粗大，又焦酥，甜的、咸的、有芝麻的、无芝麻的，像花鸟鱼虫的，像狼豺虎豹的，大大小小都有。大的像个棒槌，小的像个豆根，可谓色香味形俱全，一般的手艺人是做不出这种美味的。在百姓营村里和他同辈的村民多，又加上白老图年轻时爱说笑，村民戏言他“白油条”或“老油条”，渐渐的也就淡忘了白老图真实的名字了。
　　现在白老图年纪大了，只有少数村民还叫他“老油条”或“白油条”，大部分村民都称他白伯伯或白老图。白伯伯看到崔小强他们在田野里践踏庄稼，就大声吆喝，小伙伴们只顾玩耍，根本没听见他的喊叫。等到白伯伯从远处连喊带跑来到跟前，结果已把地头的庄稼盘倒一片了。白伯伯把他们从豆地里撵了出去，说教了一番，并记下他们的名字。
　　白老图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村长吴老伯。吴老伯问明事情的经过，凡是参加践踏庄稼的孩子，罚家庭一部分粮食并扣除劳动工分。
　　吃过中午饭，崔小强没有午休，喊上伙伴又出了村庄，到了大河支流处。支流没有大河水流得湍急，水面又不宽阔，比大河更好玩，不管谁下到支流水中，都能“噗咚噗咚”。大一点的孩子水性都很好，像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大部分能游到对岸。石小玉水性最好，像这条支流很快能游几个来回。石小玉游到对岸回来，对崔小强说，“河那岸有邻村种的西瓜，想吃不想吃”？这话一说，那个不想吃，个个都流哈喇子了。
　　崔小强、石小玉、迟木墩游到对岸，去偷西瓜，高天登、傻大个子等在岸下接应。
　　夏季的午后，天气异常燥热，除了喧嚣的蝉声，静谧得很。百姓营村的村民都在树荫下，摇扇乘凉闲拉呱，但崔小强他们比较喜欢这炽热的天气，已把从对岸偷来的西瓜砸开，在河岸树荫里分享。万万没有想到，对岸村庄也有和他们年龄相当的一群孩子，看到有人在偷自己地里的西瓜，就向这边跑来。等对岸的孩子跑到瓜地，崔小强、石小玉和迟木墩已抱着西瓜游到这岸了。
　　对岸的孩子没有办法，就用砂礓掷向小河这边，正好有一砂礓砸在迟木墩背上。迟木墩正嘴啃西瓜，大块朵颐，只听他“嗷”了一声尥了个蹶子，蹦了起来。崔小强问道：
　　“怎么了？”
　　 “妈妈的！谁砸了我一坷垃。”迟木墩气愤地说。
　　 “我以为西瓜艮着你的牙了呢？”石小玉说。
　　“你冷孤丁嗷了一嗓子，把我们吓了一跳。”水加轩说。
　　他们边吃边说，这时崔小强听到水里有响声，向对岸一看，对岸有几个光屁股孩子，正向他们这边扔砂礓和坷垃。
　　原来，崔小强和他的伙伴偷小河对岸的西瓜，被对岸的孩子看见，崔小强他们只顾摸西瓜，没有发现对岸孩子向他们跑来。此时，崔小强明白了，放下西瓜和对岸的孩子扔起坷垃来。
　　扔的坷垃很多，命中率不高，从战争开始到结束就迟木墩挨了一坷垃；对方也有一位挨了一坷垃的。等到精疲力竭，又相互骂骂咧咧一会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崔小强说：
　　“武战舌战不分胜负，辎重净赚几个大西瓜，划算划算。”
　　整个暑假，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就这样晃晃荡荡，日出而起，日落而归，不断地惹事生非，毫不省心。村长吴老伯说，给崔小强这帮孩子找点活干吧。父母一听都很高兴，吴老伯让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与白伯伯一起看庄稼，任命崔小强为组长。
　　白伯伯看庄稼是老老实实地看，从这块地头到那块地头，从这个田埂走向另一个田埂，驱驱害虫，撵撵偶尔跑出的猪羊。可崔小强、石小玉、水加轩和迟木墩，可不像白伯伯这样本分，总得有些花样。他们从树上折断树枝，在地面上搭建起一个凉亭，凉亭虽简单，也有一定的实用性。在里边可以下象棋、军旗和地旗，打扑克、吹笛子等。一开始白伯伯有些烦感，可是又管不住这帮孩子，俗话说，不能改变的只能适应。白伯伯无奈，想想自己的童年好像是这帮孩子在重演，也就渐渐地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这天，队长吴老伯找到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表扬了他们。说，听白伯伯说，这一段时间，崔小强和他的伙伴劳动很积极，看庄稼很用心。还有一点做的不很到位，就是玉米地那边的大豆，常常有一些猪羊践踏。听了队长吴老伯的表扬，他们非常兴奋，决心干得更好。
　　其实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并不像吴老伯说的那样好。他们一方面是玩，一方面是劳动，就是村民说的“干活没有费力多”。这句话不假，他们真的以“费力”为主兼有劳动的成分。从家里拿来木棍和麻绳，在凉亭周围的几棵相邻的树杈间，建起一座瞭望台，既能看到远方的庄稼，又能在上面休息，还常常学着戏曲里的镜头，做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动作。白伯伯也不去管他们，这样总比到处游逛惹事要好得多。瞭望台真的有作用，再有猪羊牛马，或不守规矩的村民偷摘庄稼，离老远就能看到。
　　伙伴们又发现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有几只云雀，不断地在玉米地和大豆地交界的上空飞叫，然后一头扎到庄稼地里不见了。白伯伯说：“这种鸟叫云雀，和鹌鹑一样，在庄稼稞里筑窝下蛋、孵鸟，对庄稼没有什么危害。”听了白伯伯一通话，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决定看看云雀长的啥样子。
　　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开始按别人教的方法围剿这些鸟儿。在云雀落入的那个范围内，划片扫荡，在不损坏庄稼的同时，挨行寻找，棵棵不漏。虽然不易，但他们有的是精力和时间。功夫不负有心者，这天，他们终于找到了云雀的家。
　　崔小强按照小叔教的方法，开始为这家云雀设下陷阱。用小木棍在云雀家的周围，围成一个栅栏，上边封闭，再留一个曲里拐弯的走廊门。可怜天下父母心，云雀明知是个圈套，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不得不走入自己的家中。
　　中午，大家固守“瞭望台”上，看到云雀从高空中落入庄稼地里，崔小强命令石小玉、迟木墩、高天登、瘦高个、水加轩、吴四宝等顺着事前做好的标记，向云雀的家院包剿过去。
　　坐于家中闲无事，不知祸从天上生。云雀在家静心孵卵，听到衣服庄稼摩擦窸窣之声，知道情况不妙，就警觉起来。它早听到空谷之音渐近，慌忙从家里站起，顺着曲曲弯弯的走廊冲出包围圈。这帮傻小子，只看到云雀在他们设计的“走廊”里仓惶逃窜，连一根羽毛也没有捞着。
　　崔小强站在瞭望台上，看到云雀冲天而飞，顿时垂头丧气，捶胸跺脚。云雀妈妈冲出包围圈，飞向天空，迟木墩却把云雀的孩子拿了回来。白伯伯说：“这种把戏我小时候也玩过，这种鸟气性大，是养不活的。那时虽然玩了，却白白毁掉小云雀的性命。最好玩一下，不要毁掉小云雀未出生的生命。”
　　后经白伯伯的教导，他们又把小云雀卵送回到它的家中，并拆掉云雀家周围的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