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儿童小说《借问谁家子 无忧美少年》17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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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假很快就结束了，崔小强又到了阔别两周的学校，开始了正常的学习生活。柏大梁老师要到外面开会，在走之前，给同学们开了一个会议，要求同学们好好学习，遵守纪律。开会是老师的事情，同学们可不管这些。柏老师一走，一些不爱学习的同学可得混了，像一窝蜂没有了蜂王。特别是崔小强、石小玉、迟木墩、瘦高个、花老跩，傻大个子等，谁能管得了呢？在一节自习课上，崔小强唱起大鼓书。“大鼓书”，百姓营村民称作“小戏”。
 　　可别提这种小戏了，在那个年代，村民最大的娱乐就是听小戏。每个县区文化馆都有大鼓书队伍，很有规律地下乡演出，又简单又娱乐，很受村民的欢迎。锣鼓家伙就是架子鼓、简板，有的仅用一个道筒子，找一片舒适的空地，说唱者坐在板凳上，架子鼓放在面前，左手一块檀板，右手一个擂鼓棒。一般都在晚上，说唱者吃好喝好后，有村长吴老伯陪同，跟随的侍者提着茶壶、茶碗，拿包香烟。架子鼓一支，桴鼓相应，“刺咚咚，刺咚咚”就开始了。这种演出，不必喊叫，村民们早吃过晚饭，在那等着哩。因为数天前大家都知道文工团派人来演出。可别小瞧说书人，照样能把几里地的村民招徕，坐得山满海平，大家屏气静听，思绪随说书者的喜怒哀乐而悲天悯人。
 　　这种形式的演出，在正戏开始前，有个楔子，村民叫“戏帽”。有的以诗词开始，有的唱个小段，有的讲个笑话。例如，战鼓一敲，诗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紧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一首诗词歌罢，言归正传——”就这样开始了。这天自习课上，崔小强就是唱的大鼓书——《盘古开天辟地》，也有个戏帽，说了几句大实话：“东屋里点灯东屋里亮，西屋里不点灯黑糊隆冬，大姑娘出嫁是个媳妇，橛子一拔是个窟窿。”崔小强一唱，全班没一个学生学习了，都听他演出，一节自习课就这样泡汤了。
 　　柏大梁老师到上级开会，两三天就回来了。柏老师回来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开班干部会议，了解这几天班里的情况。班干部把这几天的情况向老师作了汇报。柏老师把崔小强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他，并让他在全班同学面前作了检讨。
 　　老师是人类的工程师，整枝施肥，学生在幼稚中不断成长成熟。这次柏大梁老师到上级开会，带回来几本古小说，像《西游记》、《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和《拍案惊奇》，又分“初刻”“二刻”什么的。内容庞大，故事巧妙多变，结构完整，波澜迭起，悲剧性和喜剧性的情节相互穿插，奇趣无穷。
 　　柏大梁老师看了几篇故事，觉得不错，就在班里读给大家听。一听不当紧，大家听上瘾了，要求柏老师继续读。
 　　像这些书，对崔小强这样的孩子还有些难懂，柏老师挑选有意义的故事，加工变成白话讲给孩子们，孩子们高兴得了不得，特别爱听孙猴子的故事。柏大梁老师怕耽误同学们学习，就在课外活动时读给同学们听。
 　　可别看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平时不爱学习，听柏老师读故事，谁也没有他们积极得很。每次都是坐在离柏老师最近的地方。柏大梁老师说：
 　　“你们这样喜欢文学，不如成立个‘文学沙龙’。”
 　　“什么是文学沙龙？”崔小强说。
 　　“文学沙龙就是爱好文学者在一起相互学习、研究，增长知识的组织。”柏老师说。
 　　同学们说干就干，柏老师任顾问，崔小强任组长，石小玉任秘书，吸收了不少成员。当然，迟木墩，高天登，瘦高个，吴四宝，甄火箭，贾卫星，傻大个子，花老跩，水加轩等等也是“文学沙龙”的成员。每十天有一次“文学沙龙”活动。在这个活动里，先学习一篇文章，内容不限，而后谈论作文应该怎样写。你别说，在这种学习氛围里，每人进步真很快。柏大梁老师说，全班同学的作文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特别是崔小强、石小玉、迟木墩、高天登的作文水平提高得最快。
 　　百姓营村坐落在大河岸边，有很多支流纵横四周，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美丽富饶的地方。所以，百姓营村的孩子们也和其他村的孩子一样，懵懂少年，无忧无愁，每天都是快乐的时光。
 　　星期天，村民吃过早饭，纷纷去田间劳动去了。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也不会在家里闲待着。崔小强叫上石小玉、迟木墩等小伙伴一同走出村庄，顺着大河支流岸边向前走去。
 　　每人蒯着一个大筐，这种筐是用荆条编成的，手里拿着一种自制的拾树叶的叉子，边走边拾落在地上的树叶。饿了吃点树上的果子，渴了喝点河里清泉，快乐地游玩着。
 　　支流和大河交汇处的夹岸大多是桐树、杨树、柳树和不成规模的银杏、松柏、香樟树，还有楮树、榆树、桑树及枣树、杏树、梨树等各色树种，也有成片荆棘丛生，野草茂盛的地带。
 　　蝉声鸣叫，夏韵迭起，捕蝉是百姓营村孩子的爱好。
 　　“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树高叶密很难找到蝉影，认真寻找，从树叶的罅隙中看到一只夏蝉，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叫夏蝉下来一起玩耍，夏蝉不愿和他们一起玩耍，好商量歹商量夏蝉就是不下来。大伙很无奈，咋咋呼呼叫喊了一番，只好动用武力，让迟木墩顺着树杆攀爬上去。
 　　迟木墩骑在树杈上，顺着树枝一看，有几个夏蝉栖止在树杈上。迟木墩调皮地说：“叫你们下来，你们不下来，可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迟木墩用秫秸杆捅夏蝉的腚，夏蝉继续往上爬，迟木墩也随夏蝉继续往上爬。夏蝉已到了枝梢，没有了退路，就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飞向远方。迟木墩一慌，身子一颤，分量加重，树枝上下颠簸，便从树上落了下来。
 　　崔小强和他的小伙伴，正在下面观摩迟木墩表演捕蝉技艺，突然迟木墩落了下来。崔小强他们惊呆了。事有凑巧，这棵树木长在大河支流岸边，树枝斜伸于水面之上，迟木墩被重重地摔在水里，虽有些疼痛，没什么大碍，对生活在大河岸边的孩子来说，凫水对他们来说和鸭子差不多。
 　　迟木墩从水里游上岸，大伙都围了上去，问长问短，对迟木墩捕蝉落水非常关心。迟木墩用手拨拉一下脑袋，笑嘻嘻地说道：“没什么，夏蝉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不玩算了，何必捉弄我呀！”伙伴们听了迟木墩的俏皮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这帮孩子情绪非常高涨，有些忘乎所以，疯了起来。相互一闹腾，不知不觉跑到庄稼地里，他们只顾玩耍，没有注意脚下的庄稼，把庄稼践踏了不少。他们这种行为被看庄稼的白老图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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