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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儿童小说《借问谁家子无忧美少年》5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05——
　　
　　期中考试就要到了，崔小强、石小玉和迟木墩听说要考试都慌了手脚。因为他们相来就没有认真地学习过，为了能考个不错的成绩，也只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了。
　　怎样磨枪呢？崔小强自有他的招数，就对他的伙伴们说：“从明天开始，要好好学习，你们都要听我的，要早起晚睡，把耽误的时间夺过来！”
　　长夜离黎明还早得很，崔小强叫上他的伙伴就起床了。他们起了大早，提着马灯，挨家挨户把百姓营村的学生都叫起来。有的父母嫌时间还早，不让孩子起来，但石小玉、迟木墩，还有几个臭味相投的是一定要起来的。
　　他们走在黑黢黢的路上，只有马灯的亮光照着前面的路。说实话，走在这黑更半夜里，别说几个半大的孩子，就是他们的父母在这种环境里行走也瘆得慌。况且当地有个传说，他们上学经过的这个坡地有一只老山鬼，常常在这一片地里乱跑。
　　这只老山鬼是一个冤死的人，据说百姓营村有数十人见过，每每听到这个故事，大家都毛骨悚然。百姓营村的孩子上学，虽然经常起早回晚摸黑路，但还真没有见过传说里的老山鬼。这天后半夜，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走在这条传说有山鬼的路上，心里都想着这只老山鬼，毛发竖立，心境惊悚得很，但都不敢吭声。
　　到达学校还早，他们把马灯的灯捻播小，头对头围在课桌旁浑浑噩噩、似睡非睡。柏大梁老师夜起方便，看到教室里有灯光，就走了过去。柏老师一看是崔小强他们，就挨个把他们的名字记在笔记薄上。柏大梁老师走后，崔小强说：“好了，等着受表扬吧。”
　　果真如崔小强所料，柏大梁老师把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刻苦学习的精神，写在表扬栏里并在全校大会上表扬了他们。
　　早晨放学的时候，学校黑板报上，赫然写着表扬崔小强他们学习刻苦的事迹。崔小强看了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翘着大拇指对走在身边的伙伴们说：
　　“怎么样？说受表扬就受表扬！明天早晨，我还叫喊你们。”
　　百姓营村的孩子上学离学校真的不太近，约有四五里地的路程。学校又不提供住宿和吃饭的方便，崔小强他们不得不一日三趟来回跑。至于学到学不到知识，是另一回事，但一天三趟来回跑，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况且，家离学校远，也是他们走在路上调皮捣蛋的温床。
　　这天去上学的路上，说是走在路上，其实大多数时间都走在田野上或沟壑里，这样可以尽情地撒野，又可以缩短去学校的路程。所以各村到学校的路上，每块田地里都有斜捎路，常常把长势很好的庄稼都踩坏了。播种的农民都非常反感，就和生产队长吴老伯说，要整治整治这帮学生崽子。
　　怎么整治他们呢？队长吴老伯想了个妙法，在斜路的庄稼地畔处，用木板画了个大老鳖，意思是说谁再走在这庄稼地里，谁就是个大老鳖。用这招对付有休养的人或许效果不凡，可对付崔小强这帮黄口孺子有些不太灵验。因为他们对这种辱骂诋毁的方式还没有什么感觉。
　　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一看画个大鳖鼍，不但没生气反而大笑起来，觉得更好玩了，就把这个木板插在地头，在大老鳖画相处，打个箭头，注明是吴老伯。队长吴老伯一看气愤不已，把木牌摔了个粉粹。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制服这帮孩子，大家都很无奈。
　　初冬的田地里，有很多马驴羊牛猪在吃麦苗。据说冬天里的麦苗是不怕动物啃的，只要不连根拔起，就不会让麦苗失去生命，很多农民允许牛马等牲畜在麦地里吃麦苗，所以也没人去管理。
　　这不，崔小强和他的伙伴们也在麦田地里玩耍。崔小强骑在小黑驴身上玩，用自己的围脖兜着驴脖子悠闲地玩耍着。石小玉、迟木墩、高天登、傻大个子等在小黑驴屁股后面跟着，时不时地用树枝子在小黑驴屁股上抽打着。崔小强在小黑驴背上优哉游哉，活像中了状元夸官亮职似的。
　　正在崔小强趾高气昂的时候，傻大个子用一树枝条，往驴肛门上一捅，小黑驴受痛，惊得后蹄子腾空，一个尥蹶子把崔小强掀翻在地，同时也把石小玉踢倒在麦地里。
　　小黑驴跑远去了。崔小强站起来，拨了拨自己的腚说：“谁在后面捅驴腚了？说出来，不然，我揍你们！”石小玉用手捂着大腿，指着傻大个子说：“是他。”崔小强一看是傻大个子，没来得及吭声，慌忙追赶那小黑驴去了，因为他的围脖还在小黑驴脖子上呢。
　　石小玉和傻大个子反而争执起来。石小玉指着傻大个子说：
　　“你为什么捅驴的腚？”
　　“我捅驴的腚，又没有捅你的腚，北地卖笼头，你南地插上嘴了，管你屁事？”傻大个子说。
　　“管我屁事。你说管我屁事？要不是你捅你黑二大爷的腚，它会尥蹶子弹跳把我踢倒！”
　　“踢倒你活该，谁让你跟在驴后边恁近了。”
　　石小玉和傻大个子舌来唇往，互掐相损。这时崔小强风风火火地跑来了，一看石小玉和傻大个子脸红脖子粗的，就说道：
　　“好了，别磨牙拌嘴了，要是真的互相不服气，干脆干一架，让大家看看你俩谁最逞能。”
　　就在这时，有人从远处向这里走来并大声吆喝。崔小强等一看吴老伯来了，速作鸟兽散，呼啦一下子都跑出麦田地，向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