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战争儿童小说《颍水流东海 英雄出少年》11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王泉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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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少年抗日支队的小伙伴们没有找到八路军,说八路军开拔前线去了,具体哪个地方不清楚,怏怏而离,准备到乳香台庙会看看热闹再说。距离庙台还有一箭之地,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崔小腾和他的队员们不想再往里挤动了,因为人小实在挤不进去,很快就返回来了。
离开庙会越走越远,人流也越来越疏朗,突然前面人流杂乱,一帮少年跑向前去,见几个人抢持一头驴,有人四处逃跑,有人围观,有人边跑边扭头看。崔小腾跑到跟前大声骂道:“狗东西,为啥抢老人的驴?”这几个抢驴的人先是一愣,回头一看是几个乳臭未干的乡下孩子,鄙视了几眼继续抢持这头黑驴。黑驴的笼头和缰绳一边抓在老汉手里,一边抓在抢持人的手里,黑驴“嗷嗷”乱叫,一直往老汉这边用劲,几个抢持人拳打脚踢这头驴和老汉,老汉死死地抓住缰绳不放,眼看驴就被抢持走,红色少年一涌而上,有的用拳头打,有的用脚踢,有的用牙咬,乱成一锅粥。一个矮胖子的屁股被花老跩咬了一口,疼得“嗷”的一声,这一声不比驴叫低。这几个抢持驴的人很快反应过来,又仔细一看是几个小小子,心里有了底,丢掉驴和老汉就和红色少年对打起来。你想,这几个大小子打这几个小小子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七拳八脚就放倒了。倒在地上的红色少年眼瞪着这几个抢持驴的人。这几个人更得意了,也更凶狠了,围着驴主人拳脚相加,驴主人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呻吟,驴被这几个人强拉走了,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
崔小腾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老汉跟前,弯腰把老汉扶起来,老人却大哭起来。周围的人看这几个抢持驴的人走远了,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乱起来。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活动在沙颍河两岸的土匪头子田三瞎的部下,今天也来逛庙会。为首的那个矮胖子真实的名字被人忘记了,大家当面称他“小队长”,背地叫他“矮狼狗”。他们逛庙会不是烧香拜佛的,是瞅瞅大姑娘、看看小媳妇来了,这样的乱世谁家的俊姑娘俏媳妇还敢出门。矮狼狗带着他的狐朋狗友在乳香台周围闲转悠了几圈,没有一个上眼的女色就返回其他街道瞧瞧有没有好吃的好玩的。正在闲逛,驴子的叫声引起人们的注意。这头驴的叫声就是高昂,可以撼五岳震四海。驴子一声长鸣足足用了一袋烟的功夫,整个豫东平原都听到了,尤其逛庙会的人更是震耳欲聋,最后驴子打了几个响鼻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矮狼狗听到驴子叫声,顺着声音寻去,高大的驴头在人头上方显得格外清晰。矮狼狗爱吃驴肉,驴肉是他的最爱,他看到驴子就像苍蝇见到血一样,领着几个打手急忙挤挤撞撞撵了上去,自然遭殃的是老汉和驴子了。
黑驴被矮狼狗抢走了,老汉也没有能力再要回来,围观的人爱莫能助,大家纷纷散去,崔小腾也走了。
红色少年紧跟在矮狼狗的身后看他们上哪去。
前面是一条土路,路况不是十分宽阔,加上夜里落了一层雨,更显得有几分泥淖,来来往往的人们走在这样的路面上,略显不方便。不方便也得走,不走,要想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唯有这条路。这条路通向四面八方,也通向沙颍河处。
矮狼狗一跐一滑地前头走着,崔小腾时隐时现地后边跟着,很快到了沙颍河岸边。沙颍河岸有个码头,河岸的高处有个石碑,石碑上刻着几个阴文:“城关码头。”
码头上的人没有庙会上人多,但看起来也有熙攘的感觉。矮狼狗、黑驴和他的打手上船去了,红色少年知道这是开往界首集的方向。崔小腾认识矮狼狗他们,矮狼狗也认识崔小腾他们,虽然刚认识不久,彼此印象都非常深,因为身心都留下对方的手脚的痕迹。不能和矮狼狗一起坐这只船,不能被矮狼狗发现,要早到下游的百姓营村找到渔农抗日联队,找到于浓烈队长,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告诉他们,让渔农抗日联队来消灭这些为虎作伥的人。
崔小腾和他的伙伴们一商量,决定先走一步,争取赶在渡轮达到界首集前找到于浓烈。红色少年这样想好,就从沙颍河南岸向东跑去。
尽管河船比红色少年的速度快,可是河船不到起锚的时间,还在港湾里泊着,不知道啥时候起航。红色少年跑一阵儿走一阵儿,已是汗流浃背,褂子都拿在手里,时不时地擦着面颊上的汗水。正在跑着,河里传来“呜——呜——”的汽笛声。崔小腾往河里一看,一艘大船劈开水面急速往前划动着,船后的水浪往两边荡去,就像喜鹊的尾巴美丽极了。这只船和矮狼狗上去的那只船极像,不知是不是矮狼狗坐的那只船?不管是不是,得继续赶路,一定在矮狼狗到达百姓营村附近前找到渔农抗日联队。河里这只船吃水很深,因为顺水顺风,显得速度极快,很快超过红色少年,要是矮狼狗跑在前头就不好办了。
崔小腾看到的这只船不是矮狼狗搭载的那条船,矮狼狗乘坐的那只船才刚刚起锚,崔小腾他们不知,以为这只就是矮狼狗乘坐的那条船了。这样也好,可以加快红色少年的步伐,尽快达到家中,让于浓烈早做准备。崔小腾看到的这只船越来越快,离红色少年越来越远,红色少年已经气喘吁吁,步伐缓慢下来,他们想搭船,眼前没有码头;他们想骑马,眼前没有;他们想搭乘运输卖菜的驴车或马车,前后都没有,有的只是各人的两条腿。两条腿要想战胜机动船只,除非船只停泊不动,或走走停停,可是船只没有这样的迹象,一直“呜呜”地前进着。
也不知是船只慢了,还是红色少年的疲劳期已过,步履的速度比刚才快多了,往河里一看,刚才跑前头的那只船又回到和红色少年一个起跑线上。吴四宝说:“这只船没有我们快了,我们得赶紧跑,要在船只到达百姓营村之前找到于浓烈队长。”花老跩说:“不急,估计矮狼狗没有在这只船上。”贾卫星说:“你怎么知道矮狼狗没在这只船上?”还没等花老跩说话,戴平凡接腔说:“花老跩和矮狼狗有亲戚。”贾卫星说:“啥亲戚?”戴平凡说:“矮狼狗是他的儿子。”大家笑作一团。花老跩说:“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早按尿罐子里饮死他了。”崔小腾说:“别说笑话了,让花老跩说说他的理由,为什么矮狼狗没有在这只船上?”花老跩说:“黑驴高大,比人高多了,就没有看到驴头。没有黑驴头就没有矮狼狗他们。”崔小腾说:“花老跩说得有道理。”贾卫星说:“有屁道理,黑驴就不能在船篷里?”吴四宝说:“船篷不大,盛不下黑驴。”戴平凡说:“你见到的都是打渔船,没有坐过这样大船,这样的大船船舱很深,装几头驴不成问题。”
红色少年一边议论着,一边跑着。崔小腾说:“不管有没有矮狼狗,我们要跑在他们前头才能报我们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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