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进“天网”（高原的方舟）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谷建

 　　二
 　　这一次，我的脚步是说不出的轻快。
 　　按照路标的指示，我们各自打着灯笼，恨不得能够马上飞到“天网”那里去。我既希望怪物不在那里，但是又希望他会出现在那里。可是万一他真的在那里，我们怎么救他呢？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最紧要的还是打听出怪物到底具体在哪里。
 　　 “站住！”
 　　前方不远处有人大声疾呼。
 　　透过手提的灯笼，我隐隐看到几点灯光朝着我们这里快速晃动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莽撞地闯入了我们的视野，他几乎撞到了我们的身上，待发现我们时，他的身体猛然一怔，猛烈咳嗽着，眼神四下游动着，口中重复着：“这是哪……”
 　　因为手中没有灯笼，男孩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两只手掌向前张开着，从我们身旁跑过去。显然，这笼罩着灰雾阻碍了他的视线。很快，几个强身力壮的家伙从我们身旁跑过，一切又归于平静。
 　　“爷爷，他也是外侵者吗？”我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啊，总有人突然闯进我们的世界。一旦被他们发现，结局就是被投到‘天网’中去。”
 　　“然后呢？“
 　　“哦，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一辈子将无法出来。噢，别担心，怪物也许没有被抓住呢。”麻爷爷安慰着我。说心里话，对于“天网”我开始有了莫名的恐惧感，我的心情也沉重了许多。
 　　我们继续按照路标的指示往前走了很久，直到听到有人大声叫喊：“是谁？停下来！”威严的声音在我们前方传来。几点红色的灯光零乱地划着圆圈。
 　　“啊——，我们到哪了？“麻爷爷故意在高声问。
 　　“这里是‘天网’，还是赶紧走开吧。“也许是听出了老人的声音，对方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麻爷爷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紧拉着我的手，慢慢靠近了这几点灯光。我也渐渐看清了面前几人的轮廓。这应该是几个年轻人，顶多就二十多岁吧。他们穿着统一制服，故意以威严的表情展现在我们面前。显然，当他们看到我们只是老人和孩子时，他们有些失望，明显松懈了许多，一位长着小胡子的年轻人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止住了我们的脚步：“老人家，这里不能进去的。”
 　　“哦，难道还有我们不能去的地方吗？”麻爷爷说。
 　　“这里是‘天网’呀。”
 　　“哦，是这样啊。孩子，我的孙子找不到了，我担心他就在这里，所以我想来打听一下。”
 　　小胡子回头与其它人对望了一下，谁也没有吱声。
 　　“你也瞧见我的灯笼了，我的日子不多了，你们不会让我这样的老人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吧？”
 　　后面有个年轻人凑上前来，与小胡子耳朵前轻轻细语：“不会是刚刚抓进来的那个男孩吧？“虽然很低，但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那，您多长时间没有见到您孙子了？“
 　　“五天。”麻爷爷回头望了我一眼，他是在向我求证，我肯定地点点头。“有五天了，他和我的孙女差不多大的。”麻爷爷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他们围在一起商量了很久，我们在紧张地等待着他们的结果。“好了，就这么定了，有情况我承担。“小胡子提高了嗓门，其他人互相望望，一言未发。
 　　小胡子转过身，对着麻爷爷说：“老人家，您随我来吧。“小胡子转身向前打开了身后的铁门，其他人主动为我们让开了道路，我们踏进了戒备森严的“天网”之地。
 　　通过第一道铁门，进入一条四面封闭的通道，在这个通道里，我听到了杂乱脚步声在回响着。大概走了一百米，小胡子打开了第二道门，和门口站岗的人低语着，在经得同意后，于是我们走出了通道。当时我想，他们这样做似乎是多余的，因为所有被抓的人如果没有灯笼和面具，怎能逃得出去呢，更何况身处这样陌生的环境。
 　　“老人家，您孙子叫什么？”
 　　“他——，他叫怪物。”
 　　“这样的名字好奇怪。”小胡子警觉地转过身来，盯着麻爷爷。
 　　“哦，哦，——是这样的，因为我孙子生性好动，经常在外疯跑不回家，时间长了，大伙都叫他怪物，这不叫习惯了嘛。对了，我孙子把灯笼和面具都弄丢了，本来……本来打算给他补领的，可还没来得及……”我细心地看见麻爷爷的双手在不自然地痉挛着。
 　　小胡子好像相信了麻爷爷的话，“遇上这样的孙子，也难为您老人家了。”
 　　为了消除麻爷爷的紧张，我抢住话头：“那些人关在里面做什么，要关多长时间，什么时候放出来？”
 　　小胡子开始细细打量着我：“哈，恐怕没有机会的。”小胡子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