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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少年唐伯虎》大闹新书院（6）一牛腿汉字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聪明岛主

　　唐伯虎与老师沈石田比试完背书后，第二天又进行了一场认字比赛。今天的阵仗比昨天大多了，因为，昨天比赛背书后，消息传到整个苏州城，其他几个书院的师生闻讯而来，甚至，还惊动了南直隶的学政李青木大人。他负责管理教育，对于各大书院的事情一直都很关心。
　　比拼仍旧在操场前的大戏台举行，开赛时间还没到，操场上已经站满了观众，书院教室、宿舍、老师书房等窗口也都挤满了人，甚至，院墙外面，附近的楼房两台、窗口，平房顶上也都站满了人。为了比赛的公正，书院特意请学政李大人来主持，为此，祝枝山等人还特意布置好了戏台。戏台前面挂着一个横幅，横幅上写着“祝府书院师生识字挑战赛”，台上摆满了鲜花，四周旌旗飘扬，戏台边上还堆满了从古自今的各种字书，有《说文解字》、《尔雅》、《方言》、《字汇》等等，以便比赛识字时查证。李大人带来四个助手，一个击鼓，一个敲锣，一个计数，一个查书，像古代打仗一样，击鼓开始，敲锣停止。
　　比赛开始前，李青木带领全体师生祭奠孔圣人，又是三拜九叩，又是高声唱和，类似我们现代的足球比赛前全体起立升国旗、唱国歌一样，很庄严，很隆重，仪式感非常强。
　　比赛时间到了，李青木站在一个主席台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惊堂木，用力一“啪啪”拍！高声说道：“各位先生各位同学，今天的师生识字挑战赛马上开始。首先，我来说一说比赛的规则！比赛分为三个环节进行。第一个环节是指定识字，就是由我带来的南京的大学士写出一百个难字，双方各读出五十个字的读音，并讲解字的意思。第二个环节，是双方互相写出难字，让对方认并且说出字的含义。第三个环节，是双方自由发挥，把古今所有汉字写出来，比拼谁认识的汉字最多！二位，准备好了吗？第一个比赛环节开始！”
　　“咚咚咚”随着一阵鼓声响过，舞台上挂起一面白布，上面用楷书写好了一百个汉字，这些都是非常生僻的字，有异体字、怪字、难字等等，学生们看着，面面相觑，因为不准开口说话，只能互相之间摇头、叹气、吐舌头、咬嘴唇，表示自己很多字都不认识。舞台上的沈石田和唐伯虎呢，一左一右站在白布前，手里都拿着一根教鞭，指点一下字，读出一个音，并且解释字的含义：“三个牛字一摞，念犇（bēn），快速奔跑的意思。”
　　“三个犬字一摞，念猋（biāo），也是奔跑的意思。”
　　“三个田字一摞，念畾（léi），指田间的地盘。”
　　“三个羊字一摞，念羴（shān），羊肉气味很膻。”
　　“三个鱼字一摞，念鱻（xiǎn），鱼的味道很鲜。”
　　“三个毛字一摞，念毳（cuì）：鸟兽的细毛。”
　　……这对师生你来我往，很快把一百个字念完，经过核实，沈石田认对了的有四十八个，唐伯虎认对了的有四十六个。“锵锵锵锵”，一阵锣声响过，主考官李大人一拍桌上的惊堂木，大声宣布：“师生认字大比拼第一轮，老师沈石田获胜！”
　　“好呢！好！”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站着最前面的祝枝山喊叫一声：“唐伯虎，快下来，别丢人了！”
　　“下来！下来！下来！呃呃呃，哈哈哈！”徐祯卿、文征明等沈石田的铁粉跟着起哄，台下响起一片嘘声。
　　秋香气不忿地对玉叶说：“比赛还没完呢，他们太气人了，哼！”
　　“啪啪啪！请安静！”主考官学政李大人拍打着惊堂木，用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遍台下，台下立即安静下来。他继续宣布：“比赛继续！第二轮比的是师生相互写字给对方认，认不出来就算输！这一轮由唐伯虎开始！”
　　祝枝山跟着李大人说了一句：“开始你的表演吧，自大狂！”
　　“咚咚咚”，一阵鼓声过后，台上悬挂下来一块干净的白布，唐伯虎提着毛笔走过去，写了一个字，是三个“小”字摞在一起，沈先生大声说道：“尛（mó），古代相当于什么的“麽”。”接着，沈石田用毛笔写了一个氼，台下的祝枝山和文征明对视摇头，低声问道：“上面一个水，下面一个人，这个字怎么读啊？”正说着，唐伯虎已经读出来了：“氼，这个字读nì，人沉入水里了，相当于溺水的溺！”
　　徐祯卿低声说：“这都让他认出来了？”
　　文征明说：“看，唐伯虎写了一个什么字？两个“子”字并排在一起，你们知道吗？”
　　祝枝山和徐祯卿摇头，台上沈石田已经大声读出来：“孖，读mā，就是双胞胎的意思。看我的!”
　　沈石田接着写了一个字，是三个“又”字摞在一起。台下文征明看看祝枝山和徐祯卿笑了，祝枝山问：“三个手字摞在一起，是个什么字呀？你知道？”
　　文征明说：“当然了，这是老师在骂唐伯虎呢！”
　　“啊？好玩，解气！”
　　台下三人的讥笑声被唐伯虎听见了，他用折扇指着三人说：“祝枝山、文征明、周文明，请你们举起手来！”
　　三个人想都没想，同时举起左手，等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三人，唐伯虎用手里的折扇指指包布上的字，又指指三人的手，大声说：三只手摞在一起，这个字读掱（pá），也就是掏包的贼，俗称三只手！哈哈哈！”
　　台下也跟着大笑起来。直到这时，三人才知道上当，赶忙把手缩回来，弄了一个大红脸。秋香得意了，对玉叶说：“怎么样？我大哥就是厉害！”
　　“秋香，看，你大哥写了一个奇怪的字。”秋香随着玉叶的手指看去，白布上的字上面是个“王”字，下面是个“八”字。
　　沈石田凝视着白布上的字，又看看唐伯虎，然后继续看字，摇着折扇，没有说话。
　　唐伯虎笑了：“这个字沈先生认不出来了吧？”
　　台下祝枝山喊道：“唐伯虎，你太狂妄了，竟然敢写字骂人？上面一个王，下面一个八，不就是念乌龟的龟字吗？王八乌龟，乌龟王八！”
　　徐祯卿也跟着说：“是啊，你怎么胡乱造字骂人呢？”
　　“啪啪啪，安静！”主考官李大人又用惊堂木敲打桌子，大家安静下来后，他询问沈石田：“沈先生，这个字你认识吗？”见沈石田摇头，李大人接着问唐伯虎：“唐伯虎，真的有这个字吗？你确定没有骂人？”
　　“哈哈哈，师道尊严，学生我怎么敢骂先生呢？”唐伯虎摇着手里的折扇，表情亮了，笑着说：“这个“兲”字，读tiān，就是天的古体字，青天大老爷的天，民以食为天的天字啊！跟常用来骂人的那种动物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祝枝山、徐祯卿，你们想多了，哈哈哈！”
　　文征明说：“快查一下字典，真有这个兲（tiān）吗？”
　　正说着，查字书的官员已经拿着字书走到李大人身边，指指点点，李大人点头，然后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我宣布，认字比赛第二轮，唐伯虎获胜！”
　　“嘢，好呢！”秋香带头高喊，台下一阵附和和掌声。
　　祝枝山还不服气，嘟囔道：“你以为老师答不上来吗？这叫虚怀若谷！”
　　“啪啪啪”李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宣布：“前两轮比赛双方各胜一局，打平，下面，进行最后一轮比赛，自由识字，把《洪武正韵》拿上来！你们师生可以在这个字书里任意寻找，互相拷问，谁认错的多就算谁输。”
　　沈先生说：“唐伯虎，这次该我先来吧？”
　　唐伯虎手拿折扇拱手问道：“请问沈老师，自古以来，汉字有多少？”
　　“多如牛毛。”
　　“再请问沈老师，您能认识多少汉字？”
　　“我嘛，也就认识一条牛腿的牛毛吧。”
　　“哦，好，小龙，牵进来！”
　　随着唐伯虎对院子外面一声喊叫，弟弟唐仲龙牵着一头大水牛走进书院，慢慢来到戏台上。祝枝山问道：“搞什么鬼呀？”他身边的文征明和徐祯卿一脸懵逼摇头。
　　李大人问道：“唐伯虎，你让人牵牛进来干什么？”
　　“启禀李大人，刚才沈先生说，汉字多如牛毛，而他可以认识一牛腿毛，一只牛腿上有多少毛学生没有数过，但是，学生知道现有字书上记载最多的汉字总数，好像是四万八千到四万九千多个字，对吧？李大人？”
　　唐伯虎向李大人鞠躬，李大人点头回答：“没错，现有汉字不超过五万个。”
　　“很好，沈先生，您刚才说了，能认识一只牛腿上的毛那么多个汉字对吧？”“对。”
　　唐伯虎先用两句问话套住了李大大和沈先生，现在时机成熟，他拍打着大水牛的屁股说：“各位大人、各位老师、同学们！李大人说了，字书上记载的汉字总数不会找过五万，而沈先生说他能认识一牛腿毛的字。现在牛腿就在这里，如果牛腿上的毛的总数超过五万根，就证明沈先生认识的字超过了五万个，也就是说，字书上所有的字他都认识，如果我找出几个他不认识的字，是不是就算他输了？”
　　“是！”
　　在唐伯虎的煽动下，台下整齐地回答。
　　沈先生有点蒙圈了，他看看李大人，又看看台下的江南三大才子。
　　祝枝山喊叫道：“数就数，牛腿毛肯定不会超过五万根的！”
　　徐祯卿也跟着喊：“对，沈先生，不能输给唐伯虎！”
　　“那好吧，李大人，就请祝枝山和徐祯卿上台来数牛毛吧？”
　　“同意。祝枝山、徐祯卿，你们上台来数牛毛吧！”
　　被李大人点名，祝枝山和徐祯卿只好往台上走，文征明摇头低声说：“唉，你们又上了唐伯虎的当了，牛毛数不清楚的！”
　　两个愣头青真的开始蹲下数牛毛，牵牛的小龙看着大哥偷偷地笑。数了一刻钟左右，他们还没数到牛腿的膝盖，已经有超过一万多根牛毛了，不仅如此，小龙还在一旁不停地提示：“这里数掉了几根，这里也数掉了不少，不行不行，重新数！”
　　看着两个学生数得大汗淋漓，沈石田大声喊道：“停，别数了！一只牛腿上的毛肯定不止五万根，我沈石田说大话了，我收回！我认输！”
　　本集智慧点：沈石田说汉字多如牛毛，自己只认识一条扭腿上的汉字，本来是谦虚的话。可是，被唐伯虎偷换了概念，真的数一只牛腿上的毛，已经远远多于字典上的字，他只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