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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少年唐伯虎》见习小县官（9）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聪明岛主

　　很快，卖老鼠药的那个证人来到大堂跪下，李大人让他打开油纸包看，然后问他：“你照实说，这包老鼠药应该是多少？已经用了多少？”
　　卖鼠药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大人话，这包鼠药根本就没有用过。”
　　“你确定一点都没有用过？”
　　“是的，大人，这个是小人亲手包的，有多少药量小人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上次作证怎么不说？”
　　“小人，小人，”卖鼠药的人看看身边的狗县令和马县臣，有点结巴地回答：“当时，这两位大人只是问这包老鼠药是不是胡翠兰买的，小人只说了是的，他们就让小人签字画押，小人就走了。”
　　“糊涂！”李大人生气了，猛然一拍惊堂木，厉声吼道：“还没问清楚老鼠药少了没有，就断定死者是被老鼠药毒死，真是荒唐！”
　　“是是是，下官疏忽。可是，即便这包老鼠药没有动过，也不能证明胡翠兰就没有杀人。再说，她自己都已经招供，签字画押了。”
　　胡翠兰大声喊叫：“大人，民妇是被屈打成招的！”
　　李青木对正在做记录的唐伯虎招手，唐伯虎起身过来，二人耳语几句。李青木连连点头，然后，站起来，说：“走，带上疑犯，跟我走！”
　　苟光宗看看县臣马耀祖，弱弱地问：“李大人，我们去哪里？”
　　“去案发现场，找证据！走！”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一块麦田，女嫌犯戴着手铐脚镣十分艰难地走在前面，李大人、唐伯虎和苟县令、马县臣、葛师爷等一群官吏跟在后面，一群衙役在左右看守着，还有两队衙役在外围驱赶人群，维持秩序，李青木的随行官员御史王大人和周护卫等几个人也来到现场。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成千上万，其中就有刚刚被李大人放出去的大胡子中年人、编歌谣的青年人；甚至，人群中突然跑来一条瘸腿的大狼狗，它跟在苟光宗的身边，这里嗅嗅，那里闻闻。大胡子对青年狱友说：“看，就是这条狼狗咬过我，它的左腿就是我打断的。”
　　终于来到胡翠兰丈夫暴毙而亡的现场，此时，地里的麦子早已收割，临近的地里已经种上了芝麻或棉花，只有她家的这块几亩大的麦地还空着，长满了野草。
　　李大人问：“胡翠兰，就是这里吗？”
　　“就是这里，呜呜呜。”胡翠兰站住了，看着一片荒地，泪流满面地哭泣起来；然后，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当时，我提着一个竹篮和茶罐，竹篮里装的是热饭热菜，茶罐里装的是凉茶。我就把带来的一块桌布铺在地头的草地上，一边把竹篮里的饭菜端出来，一边打开了茶罐，哦，对了，记得当时突然起风了，我怕饭菜刮进灰尘，就赶紧盖上盖子。但是，却没来得及盖上茶罐，记得当时，茶罐里还落进了几棵草。我丈夫过来后，他太渴了，也没用碗倒，直接端着茶罐咕嘟咕嘟喝下去一大半。然后就吃饭，可是，一碗饭还没吃完，他就捂着肚子说好痛，接着，就疼的满头大汗，在地上打滚，没过多久，就，就没气。啊啊，我苦命丈夫啊！”
　　在胡翠兰哭诉的时候，李大人和唐伯虎都蹲在地上认真检查。忽然，唐伯虎发现了一种草，此时是深秋，已经结籽了。他立即睁大了双眼，用手扯下一根，拿到胡翠兰面前，问道：“胡翠兰，你见过这种草吗？”
　　“哎呀，就是这种草啊！掉进茶罐里，当时我没有在意，就拿起来了，然后，我丈夫喝下去了。天啊，我可怜的夫君啊，早知道是这个草害死了你，我也喝了茶水，跟你一起去呀！”
　　小虎举着草，对大家说：“各位大人，这种草叫断肠草，剧毒无比。现在，基本可以证实，当时，这种草被风吹进茶罐，胡翠兰的丈夫就是误喝带毒的凉茶，所以才中毒身亡的。”
　　李大人点头：“嗯，唐伯虎说的有道理，这种断肠草确实剧毒无比，只不过，一般农民根本就不认识。”
　　“李大人，这种断肠草真的有如此大的毒性？”苟光宗还有点不服气，问了一句；正说着，他家的瘸腿狼狗靠近过来，在身边闻来闻去。他一脚踢开，低声吼叫：“滚滚滚！”
　　那条狗被踢倒后，“嗷嗷嗷”地叫着，跑到一边，但又转回来，引起围观的人一阵大笑。
　　李大人说：“苟大人，这是你家的狼狗吧？能否借给本官用一下？”
　　“呵呵，是我家的狗，一条不懂事的蠢狗。李大人，您要狗干嘛？”
　　“用它试毒！怎么，苟大人舍不得了？”
　　唐伯虎说：“要不，苟大人，您亲自尝尝断肠草的滋味？”
　　李大人说：“本官接到很多举报，你家这条恶犬经常伤人，用它试毒是最好不过了！来人，把这条恶犬给我绑了！拿水来！”
　　一个衙役端来一碗水，唐伯虎把断肠草放进水中，搅合了一会；其他三个衙役用绳子绑住了狼狗。唐伯虎说一声：“可以了！给狗灌进去！”
　　“嗷嗷嗷”，尽管狼狗嘴里还在叫唤，但是，一个衙役用棍子撬开了它的嘴，另外两个衙役硬生生地把放了断肠草的水灌进去。不一会，狼狗开始嗷嗷嗷地大叫，疼得地上打滚，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被恶狗咬过的大胡子大声叫起来：“好，死得好，该死的恶狗！”
　　“李大人是包青天！”编歌谣的青年一边鼓掌，一边呼喊，周围的百姓也跟着高喊：“包青天再世，为百姓申冤！”
　　在铁的事实面前，苟光宗和马耀祖也不得不低头，苟光宗说：“李大人，您真英明！真是断案如神啊，下官佩服佩服!”
　　马耀祖也说：“李大人，是不是现在就把犯妇胡翠兰无罪释放？”
　　李青木摇头说：“现在不行，二位都是朝廷命官，应该知道办案流程，胡翠兰的案子是上报到州府和刑部复核，决定明天问斩的，本官哪里能随便放人？这样吧，唐伯虎，你如实记录重审过程，狗县令和马县臣你们还有异议吗？”
　　苟马二人同时回答：“没有没有。”
　　“那你们就在新的案卷上签字吧。哦，小虎，你再拟定一个纠错报告，立即报到州府和刑部，请上面重新批准撤案。胡翠兰，你还要在牢房里委屈几天。带下去吧！”
　　一个多月来，胡翠兰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她立即跪下磕头：“谢谢，谢谢青天大人给民妇平反昭雪！”
　　两个牢子过来，牵着铁链，把胡翠兰带走了。李大人对他们说了一声：“让她在牢房吃饱喝好！”
　　“知道啦，大人，放心吧！”
　　李青木对苟光宗、马耀祖他们说：“两位大人，县里公务繁忙你们先回去吧。贵县山清水秀，本官难得清闲，让我跟小秀才唐伯虎在这里观赏一下。”
　　“那好，大人请自便，下官先回县衙了。”
　　苟县令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李青木漫步在小河边，观看对面的大山，好一派赣南的秋色啊！唐伯虎把两匹马牵过来，跟在后面，周护卫和王大人等随从也远远地跟在后面。李青木看着美丽的风光，不禁吟诵起来：“郁郁层峦夹岸青，春溪流水去无声；烟波一棹知何处，斑鸠两山相对鸣”。这时，远处又传来那个年轻人的歌声。
　　“锣鼓响啊百姓欢
　　来了青天李巡按
　　杀天狗呀斗虎狼
　　边远小县见太阳
　　进牢房啊暗查仿
　　死囚冤案已平反
　　……”
　　“大人，您听，那个年轻人又在唱歌了，是您救了无辜的百姓啊！”
　　“小虎啊，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作为朝廷命官，我们要上对得起皇帝，下对得起百姓，中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当然了，今天你的功劳最大，因为，你发现了麦地边上的断肠草，要不然啊，就算我们想为胡翠兰这个弱女子翻案，证据也不足啊！说说，你是怎么认得这些毒草的？”
　　“大人，我家祖辈是行医的，现在还开着‘悬壶堂医馆’，我从小就跟着学医的，也读过不少医书，所以，认得很多草药。”
　　“哦，怪不得了！嗯，懂得医书好。古人说：不成良相，就成良医，都是造福百姓。”说着，李大人附身摘下一束花，问道：“小虎，你认得这叫什么花吗？”
　　“认得呀，这是铜草花。啊，大人，书上说，有铜草花的地方，就会有铜矿。这么说，这一带大山里有铜矿？”
　　“应该是啊！铜可是好东西呀，既可以锻造农具、兵器，又可以铸造成铜钱。战国时楚国之所以后来变得强大，就是因为发现了铜矿。这里如果有铜矿，本身是好事，可以增加府、县的收入。但同时，如果被坏人利用，也会带来麻烦啊！先不管这个，大牢里还关押着死刑犯赵旺财呢，明天就是行刑的日子，我们要抓紧调查。小虎，你对赵旺财的案子有什么看法？”
　　“大人，从我的直觉和苟县令、马县臣他们的一贯做法看，赵旺财多半也是屈打成招的。但是，他跟村民黄三打架是事实，黄三失踪几个月也是事实，还有，水井中捞出一具腐尸也是事实，种种事实都指向赵旺财，是他杀了黄三，投尸水井中。因此，唯一的办法是让黄三复活。”唐伯虎说着，露出了鬼魅微笑。
　　“让黄三复活？你想到办法了？”
　　小秀才摇着手里的折扇，浓眉一扬，大眼放光，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朗声说道：“学生自有妙计！对，让死人说话，开棺验尸！”
　　“君子所见略同！走，回县衙！”
　　说完，两人翻身上马，朝县衙方向疾驰而去，王御史和周护卫等几个随从保镖也骑马紧紧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