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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少年唐伯虎》见习小县官（13）监守自盗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聪明岛主

　　王御史和唐伯虎分别暂时代理县令和主簿后，麻烦不断，第三天一大早，府库主管小吏来报告说县衙府库夜晚被盗，丢失掉三百斤铜。王御史急忙带上小师爷主簿唐伯虎，跟着小吏赶到府库。
　　“哎哟哎哟，哎哟哟”，二人还没走进府库大门，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在痛苦地呻吟。走近一看，府库值班室里坐着几个人，除了早上赶来的府库主管库吏，还有两个守卫，都受伤了，头上、脖子上、胳膊上缠着绷带。这两人一个矮胖，一个瘦高，小虎认得，正是县衙大牢里的那两个牢子。
　　“怎么回事？”王御史问道。
　　“哎哟，哎哟。给太爷行礼！”矮胖的和瘦高的牢子挣扎着站起来，又要下跪，被王御史搀扶住，继续让他们坐下，问道：“免礼免礼，说说昨晚的经过吧。”
　　矮胖的守卫说：“启禀太爷，昨夜我俩在府库四周巡夜，突然有两个黑影从院墙外面跳进来，我们就一路追踪，没想到，又有几个人从我们身后围上来，用棍棒击打，我俩奋起反击，但是，终因寡不敌众，我们都被打晕了。等我们醒过来，三百斤铜就不见了。”
　　瘦高的守卫补充说：“这伙人都用黑布蒙面，个个身强体壮，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王御史问管库小吏：“失窃了三百斤铜？就是土匪冯九偷采偷炼的那辆车铜吗？”
　　管库小吏回答：“回大人，正是。”
　　王御史又问：“还少了其他东西没有？”
　　管库小吏答：“回大人，早上我带人按照账本全部盘点了一遍，除了那两车铜，其他什么都没少。”
　　“哦，这么说，强盗是专门冲着铜来的。”王御史扭头问身边的唐伯虎：“唐主簿，你怎么看？这些强盗是不是和土匪冯九有关系？”
　　“对对对，一定是土匪冯九的同伙干的！”不等唐伯虎回答，矮胖的守卫抢着一个神回答。
　　管库小吏瞪了矮胖守卫一眼：“多嘴，大老爷又没问你！”
　　“大人，是不是跟土匪冯九有关系，需要调查。”说着，唐伯虎意味深长地朝王御史鬼魅一笑，王御史明白，微微点头，他就转身对两个受伤的守卫说：“学生家里开医馆，懂得一点医术，能让检查一下你们的伤吗？”
　　“好好，谢谢公子！”
　　唐伯虎一一揭开二人头上、脖子上、手臂上的绷带，又揭开贴在伤口上的膏药。一看，不得了，伤处乌青，呈黑色，乍一看，分明就是被重物击打造成的伤痕。唐伯虎用手指轻轻触碰，两人都“哎哟，疼，哎哟”痛得大叫，表情有点夸张。“嗯，看来，伤得确实挺重的。哎，你们二位不是县衙大牢任职吗？”
　　瘦高的守卫忙起身回答：“是是，回公子话，小的确实实在大牢当差，府库缺少人手，前几天，临时调过来的。”
　　管库小吏也说：“没错，是临时调来帮忙的。因为，苟县令他们出事后，牵连进去一些公人，因此，这边缺少人手。”
　　唐伯虎对王御史说：“大人，他俩伤势挺重的，不如，让他们回家休养几天吧。”
　　“好，就按主簿说的办。管库，你安排一下人手，让他们回家休养今天吧。不过，案情调查期间，你们两个要随时等候问话。”
　　“遵命，谢谢大人关爱！”
　　两人说完，离开了府库。王大人和唐伯虎又对府库周围以及连着府库的县衙进行了全面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回办公室的路上，王御史问道：“唐主簿，检查两个守卫伤势的时候，你的笑意味深长啊！”
　　“王大人，学生从小就跟着医馆小仲景张老郎中学习医术，也读过不少的医术。因此，不管内科外科，都略知一二。从伤处看，却是像是被木棒击打后留下的伤痕，但是，却没有肿胀，这不合常理；同时，从这两个人的精神状态上看，更不像他们所说的曾经被打晕过的样子。”
　　“因此，你怀疑他们是诈伤？监守自盗？”
　　“嗯，有这个可能。这两人我在大牢见过，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贪婪狠毒。”
　　“哦，明白了，你故意让他们回家休息，然后暗中监视，放长线钓大鱼？”
　　“对，我已经安排几个人在他们住处暗中监视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身上的伤还真的很像真的。如果是假的，我却怎么都想不到是用的什么方法做假，简直无懈可击，我得好好想想，再查找一些书籍。”
　　“好，小虎，你先暗中调查吧。现在这个县百废待兴，够我们忙一阵子的了，我们分头干吧！”
　　王御史说完，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唐伯虎又带人巡视了整个县城，询问了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的守卫官兵，都说昨晚关闭城门了，绝对没有人出入。唐伯虎就传达王御史的命令，白天严加盘查，决不能让三百斤铜偷运出城。脑子里还在百度伤口是真是假的问题，回县衙的路上，他经过一个私人花园，看见一个土坡上长着几株奇怪的草，草的根茎是黑黑的，但开出的小花朵却是雪白雪白的。刚好有个老花匠在给花草培土浇水，一向善于观察，喜欢对不懂的事情抱根问底的小秀才，上前跟老人家攀谈起来。
　　回到县衙后，他请王御史立即审问昨夜府库巡夜受伤的两个守卫。很快，矮胖和瘦高的两人被传唤来了，由王御史询问，唐主簿记录，两班是个衙役手握长棍，站立在大堂下。
　　“昨夜，你们二人真的遭到一伙蒙面大盗袭击受伤吗？如实回答！”
　　矮胖的回答：“大人，小人说千真万确。”
　　瘦高的回答：“大人，事关重大，小人不敢欺骗！”
　　“本官再给你们一次主动交代的机会，是不是真的受伤了？说!”
　　“是，是，大人，请看我们的伤口。”
　　“好！既然你们喜欢跟本官玩，本官就陪你们玩玩。”王御史扭头对唐伯虎说：“唐主簿，请！”
　　唐伯虎早有准备，从桌子地下拿出一个小碗，碗里装着半碗水，水的颜色是黑色的，他从毛笔架上取下一根没有用过的白色毛笔，一边在蘸水，一边走到二人面前。笑眯眯地说：“请二位敞开上衣。”
　　二人只好敞开上衣，唐伯虎先后在矮胖和瘦高两人的胸口涂抹了黑水，两人显得很紧张，但依旧竭力表现得坦然。很快，黑水干了，唐伯虎又分别撕下他们头上、手臂上的绷带，揭开膏药，露出伤处。现在，老伤处和新涂抹黑水的皮肤一模一样，都是呈现紫黑色。唐伯虎说：“大人，请过来检验。”
　　王御史走过来，查看了矮胖和瘦高两人的新旧伤痕，笑了：“你们应该知道，刚才唐主簿给你们胸口涂抹的是什么吧？”
　　“小人不知。”
　　“呵呵，还在装！唐主簿，告诉他们，你涂抹的是什么？”
　　“学生碗里的黑色药水是千里急。”唐伯虎回到桌子前，从桌子下拿出几株黑色根茎开着白色小花的草，当众倒掉碗里的黑水，又倒满清水，然后，把千里急草放进去，搅拌一会，水就变黑了。“开始，学生只是怀疑你们的伤处是假的，但却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假。直到刚才，学生路过一个花园，看见这种草，请教了老花匠，才明白这种草叫千里急，涂抹在人的身上回出现紫黑色淤青，跟被木棒打过一模一样，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多谢二位啊，又让学生长了一种知识！”
　　王御史回到审判台前坐下，“啪啪”拍打了两下惊堂木，厉声吼道：“用这种雕虫小技就想蒙骗本官，监守自盗，说吧，三百斤黄铜藏在何处！”
　　“大人，小人冤枉！请大人明察！”
　　两人还心存侥幸，不肯招认，跪下磕头。
　　“啪啪啪”，王御史火了，重重地拍打了几下惊堂木，大声吼叫起来：“啊，嘟！大胆窃贼，事实面前，还敢抵赖！来人，拉下去，各打一百大板！”
　　“遵命，大人！”
　　王御史抓起一支令箭扔到地上，两班衙役立即行动。三人一组，抓住两人就往外拖拉，两人还在喊叫：“小人冤枉，冤枉啊！”
　　“大人，等一下，且慢用刑！”唐伯虎说着，变魔术一样，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食指长的小瓶子，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着，摇晃了一下，说：“把他们的膏药揭开！”只见小秀才打开瓶盖，用最小的毛笔从小瓶子中蘸水，涂抹在矮胖牢子原来的伤痕处。很快，奇迹出现了，“伤口”上的黑色字是淤青褪去了，露出完好的皮肤；接着，又把清水涂抹在刚刚涂上千里急草药的胸口，黑紫也消退了。小秀才还故意在两个地方用力在皮肤上按了按，笑着说：“嗯，胖子，皮肤弹性很好啊！知道这个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露水，花草上的露水。这也是那个老花匠告诉我的，抹过千里急，只有用露水才能让黑紫色消退。现在，你们可以坦白交代了吧？”
　　“大老爷饶命！小人坦白！”
　　两个人立即跪下来，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们监守自盗三百斤黄铜的过程。二人交代完，唐主簿也写完了记录，签字画押，然后，衙役班头押着他们去把三百斤黄铜运回府库，两个想发财的牢子成了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