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救妈妈》（二）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红玛瑙

　　第四章 求助
 　　小燕子豆豆瞒着妈妈连续一周去拾荒。
 　　她每天一大早就对妈妈说她去上学了，晚上回家前争取把捡来的所有东西送到大公鸡老板那里。
 　　第三天，她捡到的东西太多了，背也背不动，拖也拖不动。实在没辙，她就近在路边的电话亭给大公鸡打了电话。
 　　不过十五分钟，大公鸡就开着三轮摩托来到她的跟前，三下两下把她捡到的东西搬上车，还把她也抱了上去。
 　　大公鸡心疼地说：“这么大点孩子，正是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唉！”
 　　在豆豆拾荒的第五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就朝着自己学校的方向，沿路捡拾破烂。
 　　她原本下决心不再回学校的。可是，这几天一个人风餐露宿、孤苦伶仃地在野外拾荒，她想念兔老师，想念袋鼠校长和班里的小燕子们。她内心的思念又不能对妈妈讲出来，妈妈还以为她每天都去上学了呢。
 　　她边走边捡拾动物们扔在外面和垃圾桶里的各种废品。凡是能卖钱的，她一概不放过。
 　　渐渐地，她离学校越来越近了。她不敢再往前了，她躲在一个垃圾桶后边朝学校看，希望能看见兔老师、袋鼠校长和同学们，哪怕看见一个也行。
 　　现在正是家长们送小动物上学的时候，学校门前熙熙攘攘，挤满了各种公车、私家车和电动摩托、自行车。
 　　豆豆看见同班的阳阳小燕子从他爸爸的进口车中走下来，他向爸爸挥手再见后，向学校大门走去。
 　　几乎同时，亮亮小燕子从她妈妈的国产车中走下来了，蛋蛋小燕子坐着他爷爷的自行车也到了。
 　　他们都没有回头看她，他们不知道她藏在垃圾桶后边。
 　　长颈鹿和牛保安正在忙着梳理学校门口的交通，维持着秩序。
 　　突然，学校门口骚乱起来，好像在打架。长颈鹿甩着长脖子，在使劲地抽打谁。
 　　豆豆连忙飞过去一看，天呀！是豺狗在疯狂地撕咬学校门口的小动物们。
 　　牛保安已经和豺狗厮打到一起了。豆豆看见豺狗在牛保安身上、脚上乱咬一气，鲜血流了一地。
 　　长颈鹿大叔见牛保安受伤了，就猛地低下头，用嘴把豺狗叼到了半空中。豺狗疯狂地啃咬长颈鹿的脖子。
 　　在场的家长好一会儿没有醒过神，醒过神来的就赶紧保护孩子，有几个孩子已经被咬伤了。
 　　家长们不管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别人的孩子，都把他们往学校里边拉。
 　　可惜的是，栅栏门开得太小，一次只能进三个孩子。栅栏门的遥控在长颈鹿身上，手控不巧在两天前坏了。
 　　袋鼠校长和其他老师已经闻声赶来，他们拼力把栅栏门挤开，现在一次能进十个孩子了。
 　　家长当中已经有人拨打了110 。
 　　公安局长金钱豹闻讯借了一辆电动摩托就奔向案发现场了，他还没有走到单位就接到电话的。
 　　袋鼠校长一边组织女教师保护孩子们，一边组织男教师去帮助长颈鹿和牛保安。校医已经在给受伤的孩子包扎。
 　　由于长颈鹿把豺狗叼到了半空中，所有在场的动物干着急够不着。反应快的回到学校找到铁锨和拖把、扫帚，拿着这些工具往豺狗身上打去。
 　　但是豺狗块小灵活，看见铁锨打过来就躲开了。有几次，铁锨还打在了长颈鹿的脖子上。
 　　真是急死人了！袋鼠校长急得直喊：“快，赶快给公安局打电话，叫派武警部队来！”
 　　豆豆看得真切，她慌忙飞过去，用嘴啄豺狗的眼睛。
 　　豆豆的举动启发了所有会飞的动物。这一下，所有会飞的动物都向豺狗扑过去——用嘴啄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和身上其它地方。
 　　这时，传来一声大喊：“所有鸟儿们都闪开！”是公安局长金钱豹赶到了。
 　　只见他拔出佩枪，稍微瞄准后，“啪！”一声枪响，豺狗应声掉在了地上。
 　　长颈鹿也慢慢倒在了地上，他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袋鼠校长立即派人把长颈鹿和受伤的小动物送往医院。豺狗被金钱豹局长用铐子铐走了。
 　　第二天，豆豆听说长颈鹿大叔牺牲了，牛保安也被咬残废了——他的一只蹄子被豺狗咬断了。有一个受伤的小动物也因为伤势过重没有救活，其他几个受伤的小朋友都已经脱离了危险。
 　　豆豆一个人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哭了很久。她知道，这两位叔叔平时看着凶巴巴的，其实他们很爱很爱学校的小动物们，他们的家里也很困难。
 　　她把自己这五天捡破烂卖的钱数了两遍，总共九十块零八毛。她给自己留下了八毛钱，以防妈妈今天要用。其余的钱，她用一片芭蕉叶折叠了一个信封，把钱装进信封里。在信封的上面，她用羽毛蘸着一个装修工地的白色涂料，恭恭敬敬地写上：“请转交长颈鹿大叔和牛保安大叔的家属。”
 　　由于难过，豆豆觉得浑身无力，她坐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发呆。
 　　自己捡了五天破烂，总共挣了九十块零八毛。按这样的速度，啥时候才能攒够妈妈治病的钱？
 　　北极熊医生说妈妈的病还有希望，癌细胞还没有扩散。他说要是能给妈妈换个肝脏，妈妈还有活的可能性。
 　　她在电视上看过一个母亲割肝救子的感人故事，她也对北极熊医生提出来过要把自己的肝脏割下来救妈妈。
 　　可是，北极熊医生说妈妈的肝脏已经不能用了，必须换上一个完整健康的肝脏。医院绝不会救活一个生命的同时又杀死另一个生命。
 　　但是，买一个肝脏就得五十多万，再加上手术费二十多万，“我到哪里弄这么多钱呢？！爸爸！您在哪儿呢？您知道我和妈妈有多难吗？”
 　　豆豆的眼泪无声地流到脖子上，又一次打湿了脖子上的羽毛。
 　　豆豆哭着哭着靠着垃圾桶睡着了。迷糊间，她梦见自己在市大剧院看孔雀阿姨的孔雀舞。孔雀阿姨跳得真好看，全场的观众都看呆了。表演结束了，阿姨都开始谢幕了，观众们才如梦初醒地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掌声把豆豆惊醒了。醒来一看，是她梦见孔雀阿姨了。
 　　豆豆在身上找了找阿姨留给她的名片。名片还在，已经被她弄脏了，也有些皱皱巴巴。
 　　她本来不想去找阿姨，她想通过自己的劳动挣钱给妈妈看病。但是，妈妈治病需要的钱太多了，等自己挣够了，可能妈妈都已经……
 　　“没办法，找孔雀阿姨帮忙吧。”豆豆打定了主意，起身去找孔雀阿姨。
 　　豆豆飞到市大剧院，停落在入口处。这时，一个喜鹊保安飞过来拦住了她，问她要干什么。
 　　豆豆拿出了孔雀阿姨的名片，递了过去，说她是来找孔雀阿姨的。
 　　喜鹊拿着名片，上上下下把豆豆打量了好几遍后不屑地说：“你这名片是捡破烂捡到的吧？就凭你，孔雀小姐会把名片给你？！孔雀小姐现在正在进行一场很重要的演出，东北虎市长正在陪同南极来的帝企鹅夫妇看演出呢，你赶紧走开，免得我们撵你走。”
 　　保安领班金丝雀正在剧院大门里边给下属保安交代演出结束的保安工作，他透过宽大的玻璃门看见了外面的情形。他“嗖”地飞过来，落在他俩跟前，问喜鹊：“出什么事了？”
 　　喜鹊鄙夷地指着豆豆说：“来了个小叫花子，还说孔雀小姐给她了名片，您瞧，这名片都皱成这样了，肯定是她捡破烂捡的。”
 　　金丝雀仔细地看了看名片，又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豆豆。
 　　他飞到喜鹊面前严肃地说：“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以貌取人。你就知道喳喳喳地叫，说话从不过脑子。这小孩不像是在说谎，对一个小孩子家，你看你话说得多刻薄。记住：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啊！”
 　　金丝雀转身对豆豆说：“小朋友，现在孔雀小姐正在舞台上演出，她这会儿不能见你。你在这里等着，她演出结束卸完妆后就会从这个门口出来回寓所。到那时，你就可以找她了。你去旁边那颗凤尾竹底下等着，那儿凉快，我让喜鹊给你倒杯水。”
 　　“不了不了金丝雀叔叔，不用给我倒水，我去那边等着就是。”豆豆急忙说。
 　　“他必须给你端杯水并道歉，是他不对，他违背了门前保安的礼仪。一会儿，我就调他去地下车库做保安，他不适合在大门口工作。而且，他的月奖金和季度奖金都要扣除。”
 　　金丝雀说得非常肯定，不容更改。
 　　豆豆没有话说了。她按照金丝雀叮咛的，飞到大门旁边的凤尾竹下面，在那里等待孔雀阿姨演出结束，手里端着喜鹊给她倒的纯净水。
 　　大约三个小时后，孔雀阿姨出来了，她的前面是两个大块头的贴身保镖。豆豆赶忙迎上去：“孔雀阿姨！孔雀阿姨！”
 　　孔雀听到有人叫她，她一回头看见是豆豆，立即就朝豆豆走过来。“豆豆！你终于来找我了，快快快，快过来，让阿姨抱抱！
 　　豆豆一下子就哭出声来：“阿姨！您还生我的气不？”
 　　“什么话？我啥时候生过你的气？走，阿姨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吃顿饭。”孔雀爽快地说。
 　　“阿姨！我吃不下，我妈妈还在家里病着，我来找阿姨是求阿姨帮忙的。”豆豆流着眼泪继续说道。
 　　“好豆豆，阿姨会给你帮忙的。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你把事情给阿姨说清楚了，看看阿姨能帮你做什么。”
 　　豆豆坐上孔雀的车，来到一个豪华饭店的“云南记忆”包间。等坐定后，豆豆把妈妈的病情和爸爸打工未回的实情一一讲给了孔雀。
 　　孔雀一边听一边掉眼泪。她稍稍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白鸽！我是孔雀，我有个大事请你帮忙，这两天能见个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