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的果粒橙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郭希华

　　果粒橙，我小说中的人物，十二岁，原名叫郭力成。之所以这样称呼他，有原因的。果粒橙，不让它沉默，不让它发呆，喝之前，摇一摇，效果更好！
　　　　　　　　　　------题记

　　1， 小城来了果粒橙
　　这个小镇因家纺城而出名。
　　全国最有名的的家纺城坐落在这座小镇东南首。她像一颗明珠，熠熠生辉，她更像一块巨大的吸铁石，把全国各地的怀揣发财梦想人，吸到一处，不像想发财，只想改变生活的人，更是举家来到这座小镇，淘金圆梦。
　　说起小城，因为它不古老，没有悠久的历史，它在历史的长河里，只有30年的历史，如同刚出生的婴儿。然而，它每天的客流量几乎用的上“十万”这个数字，每天产生的交易额，几亿元，每天上演的故事，就像小城里托运站包裹一样，多而沉重。
　　小镇因为家纺不再是小得地图上找不到，人们不需要地图，闻闻从家纺城回来的人身上味儿，就知道，这个不能不去的地方，应该在哪个方位。
　　果粒橙，一位十二岁的小男孩，桔黄色的肤色，喜欢穿橙色的运动装，他喜欢橙色，看见橙汁，嘴就开始嚅动，牙齿开始发痒，微微凸起的喉结一跳一跳的。
　　在山东老家上四年级的时候，爸爸和爷爷带着他，来到物欲横流的世界。来家纺城的人，都像怀揣成为演员梦想，来到横店一样，充满好奇与期待。
　　梦想在里开始。
　　果粒橙的爸爸在老家是开饭店的，在家纺城里，干了老本行，依然开了一家饭店。生意还是可以，虽然没有特色菜肴来吸引顾客，毕竟打工者填饱肚子的人不少。一天下来，数数钱还是有点赚的，至少比家乡要好。果粒橙的爸爸郭大力认为。
　　“儿子，没有白来，别老是惦记老家的狐朋狗友啦！”爸爸郭大力扬了扬手中的一天赚下的钞票，对着发呆的儿子，沾沾自喜。
　　钞票对十一岁的果粒橙来说，没有多大的诱惑，他惦记老家里还一位奶奶，年过六十了，和爷爷分居，身边没有伴。
　　他惦记着老家的愣子、抹布、石二鸥……还有好友黑豆。
　　黑豆是一种狗，陪伴果粒橙几年了。
　　他一有空就幻想妈妈的模样。妈妈在他三岁就来开这个家。他依稀记得，那一天，妈妈是穿着一件橙色的上衣，浅黑色的裤子，一头黑发直垂肩头，脑门上一缕刘海，微微斜在一边。一笑起来，嘴角弯弯，如同一轮新月……
　　有人说她到很远方地方打工去了，有的说她嫌贫爱富，跟着有钱人私奔了，还有的说，在地里掰玉米，被人掳走了。最后的版本可信性强，因为传得人比较多。郭大力冷静后思考，他相信老婆是正派的女人，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传言中没有一个说是在过“断命崖”摔下的。人们的心里是喜欢有戏的，茶余饭后有嚼劲的黄事才好听，宁愿心里相信是过“断命崖”摔死的，也不说，偏要传出耐人寻味的新闻。
　　郭大力心里明白，相信老婆摔死悬崖，那个山崖曾经摔个马车，也掉个人命。掉下的没有活个，找到尸体，从山头山脚，需要一年半载，等找到，就是一堆白骨。从前掉下去的都是烧烧纸，一哭三天就认命了。但他多么希望他的老婆活着，甚至希望是被人家。。。。。。人痛苦过了头，什么念头都有。
　　郭大力知道儿子的心里，在他面前不提“妈妈”二字，他似乎在用千层纸糊实破碎的窗玻璃，封住儿子仅存的母亲的记忆。
　　只是一种畸形的爱子方式！
　　钱是什么呢？难道钱就是折磨人的工具吗?甚至是拆散人的魔兽吗？
　　果粒橙的心里对钱如此反感！居然给钱下了这么个可怕的定义。
　　在母爱缺失的心理，有这意念很正常。
　　看着爷爷经常背着爸爸，隔三差五给老家种地奶奶打电话，果粒橙就心里不爽。奶奶在老家要喂猪，要种地，她患肺气肿多年，一干活，就拍噗嗤噗嗤喘气。
　　爷爷之所以随儿子来家纺城打工，是因为爷爷在老家当过代课教师多年，也是孙子果粒橙的启蒙老师。他要负责果粒橙的学习，挣钱不能误了孩子的学习。再说，把孩子送到补习班，既没有条件，也没有必要。
　　在果粒橙眼里，他所关心的是朋友，是老师一直把他位置调来换去是为了干嘛！同桌每天早上都要嗅嗅他的衣服，然后说，你家烙饼的，怎么老是葱花味？
　　老是探班，他有点讨厌。
　　最可恶的，让他咬牙的事情，就是同桌经常把他的名字郭力成叫成“果粒橙”，有时，居然当着大家的面，把喝了一半的果粒橙，失手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
　　“我把果粒橙扔进垃圾桶啦！”
　　“垃圾桶”说得特别刺耳，接着，一直哄堂大笑。
　　他的脸感觉被开水烫过。
　　果粒橙的名字从此不胫而走。
　　他没有对爸爸说的钱事感到兴奋，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低头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郭大力有一点失望，用手中一叠钞票敲了一下果粒橙的头壳：“你是不是我儿子！”扬长而去。
　　他对着爸爸的背影，眯着眼睛，送给他一个几乎冰冷的眼神，继续写作文《我的新朋友》。
　　哎，刚到这里，哪里来的新朋友，老师也真是的。
　　石二鸥是老家的朋友，算是老朋友了，不能写了；黑豆也不能写，都几年了……
　　果粒橙一个一个地筛选。
　　饭店下午三点到四点，是生意不忙的时候，这个时间段是爸爸躺在椅子上看《复活》黄金时间，他已经记不起爸爸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他瞅了一眼书的封面，“复活”烙在眼里，努力猜想书中的内容，也许是恐怖的，也许是惊魂的，因为爸爸一有空就捧着这本书看，有时候半天都不翻开第二页。
　　他为爸爸独特的看书方式感到奇怪！甚至他怀疑爸爸把书当作睡觉的挡箭牌。
　　他眼睛一亮，锁定了老师。第二天的作文评讲课上，老师表扬了他的作文立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