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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西门鬼市（金融童话《金刚钻儿和糖葫芦》货币卷）

　　糖葫芦问道：
　　“真货？”
　　秃顶答道：
　　“真货！”
　　“不假？”
　　“不假！”
　　哈哈！
　　哈哈！
　　糖葫芦缩回袖子，放声大笑，说道：
　　“这位师傅，您莫要耍弄学生呀！”
　　秃顶装作糊涂模样，说道：
　　“这是什么话！”
　　糖葫芦拿起那枚武德开元通宝，说道：
　　“武德开元直径2.4厘米，内径0.8厘米，品格规整，毫厘不差，最为精良。师傅，您的武德开元是硫酸作的锈，马粪包的浆，规格至少差了3个毫米，分量也不足啊！”
　　说完，掂了掂铜钱扔在地上，喝道：
　　“一文不值！”
　　听说此话，秃顶心虚，赶紧拿起油灯，朝糖葫芦脸上一照，照罢大叫：
　　“啊呀，糖葫芦！”
　　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了。
　　原来，糖葫芦年纪虽小，功夫不小，在钱道上颇有些名气。秃顶认出了糖葫芦，自认倒霉，赶紧卷了地上的白布，说声“惭愧”，爬起身来骚达达就要离开。
　　秃顶为什么要离开呢？
　　此处，又是一个规矩。
　　鬼市规定，假货被人识破，卖主即刻卷包走人，挪腾摊位，江湖上又叫“腾场子”。
　　糖葫芦踢了秃顶的场子，秃顶不敢耍赖，必须走人。
　　“慢！”
　　糖葫芦招招手，说道：
　　“师傅留步！”
　　秃顶战战兢兢问道：
　　“您还有什么吩咐？”
　　糖葫芦一指身后，说道：
　　“这位先生是学生的老师，金刚钻儿博士。金博士想要一件东西！”
　　秃顶听说眼前的人是糖葫芦的老师，又是个博士，愈发紧张，问道：
　　“金博士，您想要什么东西？”
　　金刚钻儿答道：
　　“开元通宝。”
　　“什么时代？”
　　“初唐。”
　　“要多少？”
　　“一枚。”
　　“什么成色？”
　　“金币！”
　　秃脑听说“金币”二字，微微一怔，摆摆手说道：
　　“金博士，莫要耍笑！开元通宝金币，小人不要说没有货，见都没有见过啊。”
　　“真币没有见过，假币还没有见过吗？”
　　“假币倒是见过。”
　　“哪里来的？”
　　“蝙蝠峡。”
　　“蝙蝠峡？”
　　“对，开元通宝金币做假，涉案金额巨大，非蝙蝠峡的匠人不敢染指啊。”
　　说完，“噗”地一声吹灭油灯，卷起白布包袱，搭在肩上，说声“失陪”，头也不回，离了大槐树下，往鬼市外边去了。
　　此时，天色微微亮了，一缕曙光照进鬼市，人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市场。
　　太阳出来了，几棵老树，几座孤坟，放眼看去，旷野上白茫茫一片，哪里还有鬼市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