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西门鬼市（金融童话《金刚钻儿和糖葫芦》货币卷）

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刘聪

　　此时，云黑月暗，风吹叶落，鬼市已经开始交易了。市场里人声嘈杂，熙熙攘攘，一盏一盏的小油灯像流萤飞火在黑暗中飘逸。
　　金刚钻儿进了鬼市，下了车，从后座上抱下糖葫芦，将车靠在一棵树上，摸黑往市场里去了。
　　“欢迎光临！”
　　二人刚进了入口，黑咕隆咚，有人迎了上来打招呼，一瘸一拐，手中提着几盏油灯。
　　金刚钻儿接过一盏油灯，眼前立刻有了亮光，他道了声谢，那人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一瘸一拐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金刚钻儿和糖葫芦提着油灯进了鬼市，走过一圈，发现这个地方并不冷清，有卖字画的、有卖瓷器的、有倒腾珠宝的、还有倒腾明清家具的，无所不卖，应有尽有。
　　金刚钻儿拉住身旁的一个人，问道：
　　“哪里交易古币？”
　　那人向前一指，说道：
　　“大槐树下就是了。”
　　金刚钻儿谢过那个人，提着油灯，往大槐树方向去了。走到大槐树下，果然有有七八个人在那里买卖古币，一人一个摊位，各自经营，互不相扰。
　　金刚钻儿在一个摊位前停下脚步，摊主是个秃顶，双手抱膝，蹲在地上，脚下铺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摆着各种钱币。
　　金刚钻儿上前一步，打个招呼：
　　“师傅，打听个人。”
　　秃顶并不抬头，嘴里含混，说道：
　　“鬼市有鬼无人，打探消息，免开尊口。”
　　金刚钻儿被秃顶噎住，一时尴尬。
　　俗话说：盗亦有道，鬼亦有规。
　　盗贼虽然做的是偷鸡摸狗的营生，但是也有一定的规矩，不可以乱来。
　　比如，鬼市里可以买卖赃物，可以买卖假货，但是货上不能沾血。沾了血，扯上人命的货叫血货，不得入市。
　　不交易血货，是鬼市的底线。
　　再比如，鬼市不能使用假币。如果有人趁黑使了假币，天亮以后，就有好戏看了。坟头上卧着个断了腿的，趴着个折了胳膊的，不用打听，一定是假币惹的祸。
　　自以为聪明，反倒遭殃，拿道上的话说就叫：露水儿干了。
　　当然，见货不见人，也是一个规矩。
　　在鬼市里趟水，只打听货，不打听人，生人自不必说，熟人相见也不打招呼，这叫保护隐私。
　　金刚钻儿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糖葫芦是这里的常客，也不明说，蹲在地上翻看古币，问道：
　　“师傅，有没有品相好的货啊？”
　　秃顶开口说话：
　　“古今中外，三皇五帝，无所不包，应有尽有。”
　　糖葫芦又说：
　　“学生无知，请师傅给说说。”
　　 此时，秃顶来了精神，指着地上的古币，一一说道：
　　“这是春秋的布币，这是战国的刀币，这是秦朝的半两钱，这是汉朝的五铢钱，这是唐朝的开元通宝，这是宋朝的官铸铜钱，这是明朝的宝钞，这是清朝的银元，都是上好的品相，不知你要的是哪一种？”
　　秃顶一边说话，一边把地上的古币拿起来摆弄。一会儿“叮当叮当”用中指弹弹响儿，一会儿“嗡嗡嗡嗡”噘起嘴吹吹声儿，动作麻利，指法娴熟，一看就是个老手。
　　糖葫芦答道：
　　“开元通宝。”
　　“有！有！有！”
　　秃顶顺手拿起一枚铜钱，说道：
　　“武徳正品。”
　　糖葫芦点了点头，甩出袖子，问价。
　　秃顶明白，把手伸到糖葫芦的袖子里，用食指轻轻弹了三弹：30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