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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跟踪追击（金融童话《金刚钻儿和糖葫芦》货币卷）

　　齐促早年是个小伙计，后来攒钱，自己开了个丝绸店，当了老板。可是，等金刚钻儿和糖葫芦下了自行车，抬头一看，眼前的丝绸店门庭冷落，清清淡淡，没有一点人气。
　　二人走进丝绸店，刚要问话，店里的伙计走过来问道：
　　“您二位是来要账的吧？”
　　“不是，我们是来找齐老板问话的。”
　　“齐老板不在。”
　　“哪里去啦？”
　　“躲债去啦！”
　　听了这话，金刚钻儿和糖葫芦转身就走，二人明白，此人债务缠身，哪里来的“闲钱”，没有“闲钱”，一定不是古币的买主。
　　话说金刚钻儿和糖葫芦离了齐促的丝绸店，天色渐渐地暗了。
　　金刚钻儿不敢耽搁，一路蹬车，径直往桃花楼去了。
　　桃花楼是家歌舞酒楼，楼外张灯结彩，楼里灯火辉煌，客人非富即贵，小姐美若天仙，在翡翠城坐头一把交椅。
　　二人到了桃花楼，见门前停满了豪车，不敢上前，绕到后门，找一个偏僻角落把自行车锁好，才返回正门。
　　刚到正门门口，有人出来招呼:
　　“二位有请！”
　　来人是迎宾小姐，满脸微笑，两腮桃花，领着金刚钻儿和糖葫芦往大堂里去了。
　　糖葫芦没有来过桃花楼，心里有点儿发怯，跟在金刚钻儿的后面，一步不离。金刚钻儿也没有来过桃花楼，见眼前莺歌燕舞，美女如云，由不得脸红耳热，一阵慌乱。
　　小姐问道：“二位吃点儿什么？”
　　金刚钻儿囊中羞涩，脸上一红，说道：“饭就不吃了，只想见见姚老板。”
　　小姐又问：“先生尊姓大名？”
　　糖葫芦上前答道：“金刚钻儿博士。”
　　小姐听说“博士”光临，连呼“贵客”，径直领往二楼雅座去了。
　　二楼是一个戏台，台上有戏，台下有人，这会儿，丝竹管弦、锣鼓家什闹得正欢。一个老头子正站在舞台中央表演，一张面孔，红绿黑白，变幻不停，台下人看得高兴，连连喝彩。
　　小姐找个雅座，请二人坐下，一边叫人上茶，一边说道：
　　“二位稍等片刻，姚老板就要登台唱曲儿，唱完了曲儿，就来拜见二位。”
　　金刚钻儿有些不明白了，问道：
　　“姚老板怎么还亲自登台？”
　　那小姐微微一笑，压低了嗓门说：
　　“不瞒您说，我们老板是唱曲儿的出身。当了老板不忘本行，时不时要露它一手儿，讨个彩儿。”
　　说话之间，一个女子走上台来了。
　　这女子浓妆艳抹，珠光宝气，上台来只微微点头，鞠了一躬，就把满场看客镇得屏气吞声，鸦雀无声。
　　不用问，这人就是姚婵。
　　姚婵怀抱琵琶，半遮粉面，转轴拨弦，玉手轻弹，开口唱了一段开场白：
　　“奴家生来一枝花，
　　长在寻常百姓家。
　　琵琶一曲东风破，
　　怜香惜玉靠大家。
　　这段开场白叮铃铃好似一串银铃声响，唱罢才一落音，满场欢声雷动，一片喝彩。姚婵唱完小曲，又弹起了琵琶。糖葫芦听不懂琵琶，觉得无趣，趴在桌上打盹儿，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金主任大驾光临，桃花楼蓬荜生辉。”
　　糖葫芦抬头一看，姚婵老板翩翩而至了。
　　金刚钻儿见了姚婵，支支吾吾，不知所云，糖葫芦起身回礼：
　　“姐姐可是姚婵老板？”
　　“正是。”
　　“就是刚才台上弹琵琶的美人吧？”
　　姚婵一听，笑得花枝乱颤：“正是小女子。小女子换了装束，难道就认不出来了？”
　　说来也怪，这个姚婵台上台下判若两人。台上美若天仙，一下台子就变了模样，满脸落粉，满口金牙，十根手指，九个戒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俗气。
　　金刚钻儿定下神来上下打量姚婵，打量过后，说声“打扰”，拉了糖葫芦，头也不回，逃之夭夭了。
　　金刚钻儿出了桃花楼，去后门推了自行车，骑上就走。
　　糖葫芦不明白，问金刚钻儿：
　　“桃花楼的线索还没有落实，怎么就走了呢？”
　　金刚钻儿并不答话，只顾一个劲儿地蹬车。
　　“金老师，这个姚老板也许是古币的买主呢。”
　　“不会！”
　　金刚钻儿摇摇头。
　　“为什么呀？”
　　“俗！”
　　“此话怎讲？”
　　“玩赏古币，非有三闲不可。”
　　“闲钱、闲暇、闲情。”
　　“对，三闲里边，最要紧的是闲情二字，情调、情趣、情操。古币虽小，天圆地方，春秋沧桑，一切情趣全在里边！”
　　“姚婵姐姐有闲情吗？”
　　金刚钻儿摇了摇头，说道：
　　“俗不可耐！”
　　夜风清亮，星光灿烂，说话之间“万家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