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后面的眼睛 |
---|
|
停电的原因弄清楚了,或者说弄不清楚了——是电线断了,明显是被人剪断的,不知是谁搞的鬼。 电线断在小镇西边大约一公里远的地方。铁柱在追查这件事。 铁柱是镇里的警察,一个鸡毛蒜皮什么都管的警察。尽管他的智商天生有点低,可是 大家都很信任他,因为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叉的父母一直没有出现,他的身世还是一个深邃的谜。 过了一段时间,李太太发现一个问题:这个男婴从来不哭。他最爱干的事是看电视——才1岁的孩子,他最大的爱好竟然是看电视!——假如大人有事情,把他放在沙发上,他可以一个人不哭不闹地看一天。什么节目都行。 开始的时候,李太太觉得他看什么节目都行。又过了一些日子,李太太渐渐发现了一点区别:他好像更愿意看评书。就是那种穿长衫,拿折扇,桌子上放一块醒木——话说,这个叫李二愣的匪兵,别着匣子枪,来到倭瓜村,想弄几只肥鸡…… 他竟然喜欢评书! 电视里偶尔出现评书,李太太感觉他的眼睛就亮起来。 有一次,叉在看电视,熊熊在旁边玩水枪。一个卡通片完了之后,又来了评书,李太太顺手又给他换了一个卡通片。叉一动不动继续看。过了一阵,李太太出去洗衣服。她偶尔进屋来,发现不知是谁又把电视换成了评书节目…… 这一天,叉有点发烧。晚上,李太太把他放在自己的被窝里,心疼地搂着他,他的身子很烫人。 熊熊有点委屈:“妈妈,不许你搂他睡!” 这孩子对叉已经很友好了,可是他对妈妈搂叉睡觉还是很嫉妒。 妈妈说:“弟弟病了。听话。” 熊熊就郁郁地睡了。 叉吃了药,也沉沉地睡了。 大约是半夜,李太太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卡车司机又来了,他说他的卡车又渴了,非常热,需要水。 可是,李太太觉得,好像不是他的卡车渴了。 她说:你为什么不去找连类呢? 他说:她家锁着门。 然后,他突然干渴异常地抱住了李太太,他的身子像开了锅的汽车水箱,火一般烫人。 他摸她的奶子。 李太太觉得十分好奇,十分害羞,十分紧张,十分愧疚。 她无意间看到,那个卡车司机的手小小的,白白的,嫩嫩的,像婴儿的手…… 这时候,她猛地醒了,她发现那个叉正用手抚摸她的奶子。 她眯缝着眼睛偷偷看他,他醒着,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很陶醉。 李太太觉得,他这可能是恋母情结,摸着女人的奶子,他就回到了依偎在亲生母亲怀里的幸福时光…… 熊熊大了,很长时间没有孩子摸她的奶子了,她已经有点不习惯。她轻轻地把叉的手移开了。 她感觉这个男婴摸她摸得很熟练,有点不像一个婴儿的动作。 这个直觉很罪恶,也很恐怖。 五大三粗的李麻回来了。 他看见家里多了一个丑丑的男婴,很高兴。 他先亲够了熊熊,又大咧咧地抱起叉。可是,叉对他却好像有敌意,使劲地躲。 李太太说:“看你一身腥臭气,孩子不喜欢你。快去洗个澡。” 李麻哈哈地笑,把叉一下一下扔向高处。他的手很大,像两个簸箕,而叉在他的手里显得很小,像一只狗崽子。 这天晚上,熊熊睡在他自己的小床上,叉和李麻夫妻睡在炕上。 我曾经这样注解“孩子”一词:一种睡前在中间睡后在旁边的小东西。果然是这样。 李麻夫妻睡前把叉放在中间,逗他玩。玩了一阵,叉就困了,偎在李太太的胳膊弯里闭上了眼睛。李麻夫妻小声说着话,直到听见叉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才关了灯,迅速把他抱到了另一端。 久别赛新婚。 这对夫妻的身体都很棒,干柴烈火。 李麻抚摸着太太光溜溜的身子,脸憋得通红。她肥硕的身体像河堤一样高大,双乳像熟透的西红柿一样色情。 李察的腹中翻腾着攀缘的渴望。 终于,他插入太太,开始爬坡,像一只笨重的甲虫。 熊熊已经长大了,他压制着声音。 很快,太太的蜜穴就湿得一塌糊涂。 终于,他登峰造极,满眼惊雷闪电,有一道闪电击中了他,他通体狂抖不已,玉液银浆喷射而出。 就在这时候,一双眼睛跳进他的眼睛,他猛然从最高峰跌落下来。 是男婴。 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的男婴。 他在黑暗中睁着双眼,一眨一眨,冷静地观看着这对健壮男女做爱的过程。 李太太感觉有点不对头,轻声问他:“怎么了?” 李麻躺在炕上,阳具一下就软了,像棉花。他用下巴朝她身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低低地说:“那个孩子醒着。” 李太太转过头,看见叉闭着眼睛。 李麻是个粗人,他很快就忘掉了这件事。 尽管叉对他有点排斥,李麻还是很喜欢他。他下班回来,经常给叉买一些好玩的东西,比如水枪和哨子之类。 闲暇时,他经常教叉说话:“爸爸!” 叉:“呜咿。” 李麻:“妈妈!” 叉:“呜咿。” 李麻:“爸爸!爸爸!” 叉:“呜咿。” 李麻:“妈妈!妈妈!” 叉:“呜咿。” 李麻再教,叉已经不耐烦,挣脱李麻下地玩去了。 这一天晚上,天很阴,好像要下雨。 李麻夫妻把熊熊和叉都哄睡之后,开始做爱。 这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房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李麻觉得这样的环境才安全,才尽兴。 他在太太身上像打夯一样运动。 又是在他逼近高潮的时候,突然天空亮起一道闪电。李麻警觉地朝那个男婴睡觉的方向看了一眼,竟然又看见了那双黑亮的眼睛。 闪电一闪即逝。 那双眼睛一闪即逝。 李麻沸腾的血一下子就冷却了。他从太太身上翻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男婴睡觉的位置,突然把灯打开。 男婴睡得很香甜,像雪花一样安静。他皱着眉想,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太太挡住眼睛问:“你看什么?” 李麻把灯关掉,陷入黑暗中,他什么都没有说。 |